临江没有说话,眼睛里有泪。
艾阿姨搂过临江说:“孩子,别怕,有什么委屈和干妈说,啊?”临江忍不住靠在艾阿姨的肩膀,悄悄用纤指擦去眼角的眼泪:“干妈,我……”
艾阿姨说:“你告诉我是哪个坏小子干的?”
临江摇摇头说:“干妈,不怪他,他,他不知道……”
艾阿姨不解地看着临江,临江咬着下唇低声说:“我,我们已经分手了,不过他说他一回来就来找我。”
艾阿姨叹了口气,“都已经分手了那你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吗?不过那个男人既然要来找你,还算过得去。”
临江没有说话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艾阿姨看着临江,无奈地说:“你这个孩子,怎么这么倔强呢!”她心疼地拉着临江说:“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,凡事也有个照应。待会儿等你哥哥回来,以后有事也可以叫他帮忙。”
临江眼里有泪光,她看着艾阿姨点了点头。
说起儿子,艾阿姨不禁话多了起来,“你那个干哥哥,天天也不着家,你干爹和我都盼着他回来啊,可就是看不见他的人影。”
临江说:“可能他工作忙。”
艾阿姨说:“是啊,好不容易盼着他回家一趟,可他们父子俩一见面就呛,结果你哥哥经常待不了一阵就走了。唉,这两个冤家哪。”
临江听着,安慰着艾阿姨说:“干妈,可能他们以后就会好起来。”
艾阿姨苦笑着说:“但愿如此,他们父子俩老的暴躁,小的冷酷,真让人有操不完的心哪!”
临江听着艾阿姨的话,心里不由想起了艾丁湖,他不就是冷酷的人吗?但艾丁湖的影子刚在她的脑海里闪现,她赶紧在心里打断了想他的念头。况且世界不会这么小,艾丁湖和艾阿姨只是恰巧都姓艾而已,怎么也不可能扯上关系,更不可能是一家人了。
对突然泛起的荒谬念头临江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。
艾丁湖开着车,离家越来越近了,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母亲的生日,今天本来赶回来要去见临江的,但是自己刚回来也要先整理一下。
想到母亲,他有点愧疚。平日里很少回家陪她。但他知道母亲是孤独的。父亲是个严厉的不容易亲近的男人,自己的性格也有点遗传了父亲的。
他承认自己和父亲有点不合拍,但母亲的温柔和善良,是他疲累的时候回家的动力。
他放慢了车速,想给母亲买件礼物。估计父亲是不会记得母亲的生日的,就算记得也不会费心为母亲准备礼物。
车子沿着一家家商店慢慢开过,艾丁湖最后在“临花江圆”花店门口停了下来。
他记得母亲那天看着那束月季花脸上喜悦的光芒,他想为她买束花,长这么大他还没送过花给女人。至于为什么要挑这家花店,他也说不清楚,可能是这个店名吸引了他。
他找好地方停好车,然后来到花店门口推开门进去了。
门口悬挂的风铃声清脆地响着,店里的一个年轻男店员迎上来,笑脸相迎:“先生,你好,需要什么吗?”
店里花香四溢,布置得很雅致。艾丁湖很少来花店,有点茫然。他正要对男店员说:“随便给我挑束花。”柜台边一个男人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。那个身影他有点熟悉,但却不是熟人。
流夜用手指轻敲着柜台,有点焦灼地再问一遍小昊:“你家店主呢?”
小昊让艾丁湖稍等,转头回答流夜道:“夜先生,江姐出去了。”
流夜又说:“她上哪去了?”
小昊回答道:“她没有说。”
流夜说:“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?”
小昊摇摇头。
流夜失望地“哦”了一声,半晌道:“她若是回来了,麻烦转告她一下我来找过她。”
小昊答应了。
流夜转过身准备离开,和艾丁湖正好打了个照面。
一时间两个人都有点错愕,没有人说话,但随后眼神都是不善的,他们都认出了彼此。
流夜定定看着艾丁湖,不发一言地离开了。
艾丁湖直视着流夜的背影,沉吟片刻,他强抑着内心的激动,问小白:“请问,你们店主贵姓?”
他刚才清楚听见小昊称店主为“江姐”,不会这么巧?
这家花店名字叫“临花江圆”,店主是“江姐”,而他在这里又遇到了曾和临江在一起的流夜,所有的一切,他的心砰砰直跳,差点要蹦出胸口,果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,自己一心想着临江,真没想到她开了个花店离自己这么近。
小昊问他:“先生,你不是要买花吗?”
…………
车子嘎地一声停下,艾丁湖从车上一跃而下,他三脚并做两步,手里拿着一束花快速地进了自家门。
他匆匆地进了客厅,急切地呼唤着母亲:“妈,你在哪里?”
没有听见母亲的回答,却听到父亲的声音:“你回来了?”
艾丁湖定睛一看,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面前正摆着一盘还没下完的围棋。
艾平川看着艾丁湖,视线移到他手上的花,问道:“你买花了?”
艾丁湖点点头,说:“爸,你忘了,今天是妈妈的生日。”
艾平川哼了一声说,“我可没忘,所以才打电话让你回来吃饭的。”
艾丁湖没有说话,他看着父亲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
艾平川瞪他一眼,“臭小子,这么看你老子干吗?找你妈妈?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