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会儿再睡一觉,等精神稍微缓和过来后,晚上就去店里帮忙吧,白爸爸每天要忙着工作,晚上又要代替她去店里帮忙,对他而言太辛苦了,而且,工作的时候她的精神才会更加的好,越颓废,只会让自已越压抑。
上完厕所,她起身正要冲水时,却在转身的刹那僵住了,因为马桶里的污水竟是红色的,夹着明显的血迹,并不是月经来的时候出现的血迹,而是混在尿液里的。
她忙捂住嘴,用力的压着,才能制止那破碎的呜咽声音从嘴里发出来,只是掩得住嘴里的惊呼,却掩不住眼里的惊恐。
怎么会这样的?怎么会?她身子不稳的掉退了两步,差点脚下一滑,摔在地上,幸好浴室小,身后就是洗脸池,才撑住了,但心已经凉透,冰寒得厉害,全身都在发抖。
虽然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,当月经没来了的时候,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。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,才两年不到,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。
没错,那天在车站的时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流鼻血,早在三个月前她就已经开始出现过晕眩和流鼻血的症状,但并不频繁,至少一两周才出现一次,可是,这四天里,已经出现了三次了。好在都是没有人在家的时候,她又将那些沾上血的纸巾丢进马桶里,用水冲走了,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。
但她能瞒多久?她的身体就还能维持多久?她蹲下身,在空静的小浴室里哭着。
这两年她的身体内部功能在加速的退化一样,只剩下一个光鲜的躯壳了,内部早已经腐朽,她脆弱得比一个垂幕老人还要不如,至少他们还有着健庸,只是免疫力比年轻人低罢了。
可是她不想去医院,也不能去医院,她的身体她心里有数,她不认为医院能治好她,何况她现在在法国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偷渡客,她不想给可可他们再带来麻烦,也不想让他们再担心受怕了。他们都已经将她当成了家人,有了白妈妈这样的绝望,已经够了。她只担心,这样下去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。
不过怕被回来的白可可发现,沐卉很快又重新打起了精神,强自镇定的冲了水,然后洗了脸,敷了好一会儿眼睛,确定看不出眼睛发红后,才重新爬上床睡下了。
因为头太晕了,可能是之前睡的时候感冒了吧。
这一觉直睡到六点多的时候,白可可回来。
“可可,你回来了。”她睁开眼,看着衣柜前正轻手轻脚拿着洗澡用具的白可可,开口。
“小卉,吵到你了吗?对不起,我应该再轻一点的。“白可可立即转头,走过来,在床边坐下,一脸抱歉。
“没事,我睡得够久了,也要醒来了了。”沐卉坐起身,又睡了一觉后,身体清爽多了,头没有之前那么晕了,身体也没那么沉了。
“好点了吗?“白可可摸摸她的头,冰冰凉凉的,汗都是冷的,这个发现让她不怎么愉快的拧起了眉。
“恩,今天晚上我可以去店里帮忙了。“沐卉笑着拿下她的手,将枕头立起来,靠着床头柜坐着,这样舒服多了。
“不要了,你再多休息两天。”白可可毫不犹豫的拒绝。
“再继续睡下去,我怕我都要变成睡美人了。”沐卉玩笑。
“嘿嘿,这样也不错啊,说不定你的王子就会出现了,然后吻醒你,你带回城堡里去了。”白可可也玩心打起,挠她的痒。
沐卉也不怕,不躲着,只是恍惚了一下,城堡吗?她在中国的家是一座真正的城堡,古老的建筑,只是,她却不能回去了,不能回到那个王子的身边了。
“嘿嘿,沐卉,你在想什么?”白可可不怀好意的逼近,奸笑着看着她异常的反应,“老实交代,不会真的在思春了吧?哈哈……”
“没个正经的。”沐卉有些无语,赏了她一顿爆栗子,“好了,快去洗澡吧,一身汗,臭烘烘的。”她催促。
“不要,人家刚回来,都没休息呢,你也不让人家和你聊聊。”白可可哀怨的粘着她,撤娇,说什么也不肯闪人。
白可可在心性方面还是个单纯的小女孩的,而小孩子总是会有些想要粘着喜欢的大人的倾向,自然,对于个性沉淀、幽静又温柔的沐卉有种母亲般的依赖,平日里就喜欢霸占着,这几天要不是沐卉身体不舒服,她也没那么老实了。
也因为这几天的老实,她格外的寂寞,连和强哥吵嘴都没那么的有劲了,老是精神恹恹的,这下正好碰到沐卉醒来,哪里肯这么快就离开,当然是能缠就缠了。
“先去洗澡,不然房间都让你熏臭了,乖。”沐卉温言劝说,倒也不介意她的汗味。
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这样的吧,正如同泽哥的身上沾满了汗水,她也不会介意,只不过,泽哥太过爱渍爽,似乎从没有在她的面前流露出这样的一面。
“你嫌弃我!”白可可“悲愤”的指控,那哀怨,那委屈,还真有模有样。
“对,我嫌弃你了,还不去洗澡。”这个时候就不能顺着她,不然这孩子就要蹬鼻子上眼了。
“我好伤心啊,小卉嫌弃我了,呜……才不过几天的时间,小卉就嫌弃我了,我是没人疼的孩子,我好可怜啊!!”白可可一屁股坐在地上,假哭起来,反正是要洗澡了,她也不怕脏。
沐卉一抹额头,无奈极了,她真有种带小孩子的感觉,以前在电视上看着一个向母亲撇娇的孩子就是得不到时,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