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床头的柜子上面确实是摆着几个桔子,那是来医院看我的几个同学送来的,天知道,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桔子,或许,在很多人眼中,桔子是很好吃的一种水果,酸酸甜甜,味道宜人。可不知道为什么,我每次吃完桔子嘴里都会起溃疡,所以,我都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吃过桔子了。
我和唐宁自幼一起长大,她也知道,我从来都不吃桔子的,可是,此时此刻,我最好的朋友,唐宁,竟然给我剥了一个桔子。
“暖暖,怎么了?你怎么不吃桔子啊?是不是不喜欢吃?”唐宁微微一笑,将剥好的桔子放回到床头的柜子上,轻柔地为我掩了掩被子,“暖暖,你傻了是不是,怎么不说话啊?”
“你才傻呢!我不是不喜欢吃桔子,就是有点困了,不想吃东西。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能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哈欠,装出一副很困的模样。人总会有犯糊涂的时候,唐宁一定是最近太担心我了,睡眠不足,才会把我不喜欢吃桔子的事情给忘记的。对,一定是这样!
“原来是困了啊。”唐宁站起身来,身子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,她的声音,也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沙哑,“暖暖,顾长风应该马上就回来了,我先回家了哈,你好好睡觉吧。”说着,唐宁为我掩好门便快速走了出去。
看着唐宁的背影,我不禁陷入了沉思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唐宁哪里有些不一样了,但我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一样,但不管唐宁变成什么样子,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唐宁,那个把我看得比她还重的唐宁。不愿意再胡思乱想,我为自己掖了掖被角,就打算继续睡觉。
闭上眼睛,我努力让我自己快速进入梦乡,可大脑里乱糟糟的怎么都睡不着。我看了看表,都凌晨一点了,顾长风还没有回来,心中渐渐浮起一丝不安,我干脆拖着受伤的腿从床上走下来,去窗户边透透气。
忽然,我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,那声音很轻很轻,就像是喝水的声音,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,神经怎么在这一瞬间变得这么敏感,那么一点微弱的声音,我却能够清晰地听到。
闭上眼睛,那声音在我的脑海中更是清晰,就像是有人喝完了水,还满足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。那一点细微的声音,弄得我头皮发麻,不由自主的,我迈动脚步,就想去追寻那声音的源头。
蓦地惊醒,我打了个激灵,不知不觉,我竟然已经走到了门口。看着我扶在门把手上的手,我急忙缩了回来,这深更半夜的,我还是不出病房比较好,能够发出这种奇怪声音的,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,也就是说,极有可能是鬼。况且,那声音,与其像是喝水,还不如说像是喝血,喝完了血之后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。
可是不应该啊,顾长风明明在病房外面给我贴了东西,我怎么还会听到这些奇怪的声音?难道,这声音不是鬼魂发出来的?
喝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,就像是在我身边一样,我急忙转身,往房间看了一圈,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东西。我不断告诉自己,是神经过敏神经过敏,这声音有可能是我的幻觉,可是,我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那活跃的大脑。
时间,一分一秒流逝,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的秒针听起来诡异而又清晰,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,此时此刻,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。喝水声蓦然停止,我长舒了一口气,原来,果真是我多想了。
可我还未完全放松,耳边又想起了痛苦的***声,那声音一点一点渗入我的心脏,弄得我简直要崩溃。我用双手捂住耳朵,不想听那让我抓狂的声音,可就算是我往耳朵里塞了一块棉花,那声音依旧清晰。
那***声很轻,很轻,可是,我却能够感受到***的那人有多么的痛苦,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鬼村之中伊安将蒋莲、蒋鑫杀死的那一幕。
该不会是有人行凶吧?
若是医院之中真的有人行凶却无人理会,那未免也太没有人性了!
想到这里,我急忙按床头的响铃,希望值班的护士可以去查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,可是,我按了很久的响铃,都没有护士回应,心中不禁有些着急,我究竟该怎么办?
顾长风,你快点回来啊!我心中默念顾长风的名字,可顾长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,我等得花儿都快谢了,他还没有回来。
最终,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心灵的煎熬,批了件外套,就循着声音向外面走去。我知道,今晚我极有可能遇到很恐怖的事情,可是一想到此刻有人正受着非人的折磨,我就无法置之不理。我风暖暖没有什么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,可是,我也绝不是冷血动物,让我不管发生在我身边的死亡,我做不到。
在医院住的这几天,我从来没有在深夜出过病房,今晚一出来,我发现医院四处都透着诡异,值班的护士都不知所踪,楼道里的灯也没有打开,就连病房,也都是昏暗一片。蓦然转身,我发现,我住的病房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灭了。我心里有些发慌,急忙往回跑,可跑到病房门口,怎么都打不开门。
记得住在我病房隔壁的,是一位很慈祥的老婆婆,她的孙女一直在身边照顾她。想到这里,我急忙拍隔壁的房门,可拍了半天,都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。
“好痛……”远处,不知道谁在痛苦低呼,那声音,痛苦而又压抑,让人听了心里发慌。
“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