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大家分工,都有事儿做。û#20320;”方小福打了个哈哈,并不想就此事多说什么。
但徐守业却从她淡然的表情里感觉到什么,猛然想起自家妹子的事情,不由尴尬地笑着附和了一下,便端茶喝起来。
方小福见状连忙转开话题,问起京里的情况,她问的自然不是徐家的月饼生意,这个猜都猜到了,多问反而失礼。
她问的都是一些市井的情况,还有盛世名园开业的情况,徐守业这次在京城呆了好一阵子,自然是立刻打开了话匣子,将他知道的情况都说得很详细。
因为他知道,小丫头没有去京城,要知道消息就只能听说了。
这一聊就是一个上午,彩云来把麒儿带走了,乳娘陈张氏也把唐铭牵走了,唐思和林森画了会儿画,也被春柳和夏荷带到花园里玩去了。
方小福问完京城里的情况,忽然叹了口气,便将话题转到这次灾情上来了。这次徐家粮行也积极响应了捐粮,徐守业自然也是关注灾情的。
“这次大舅的义举,可让小七儿真正体会到了大舅当初说过的话。灾年里粮食的稳定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,而大舅确实做到了稳定粮食行市,挽救了很多百姓的生活。”
方小福发自内心地赞美着,不管徐家人如何,至少徐家大舅身为当家、商人,是非常有担当、有见识、有正直之心的。
“小七儿过奖了,大舅也只是做了一个有能力的人应该做的事情。我既是粮商,自当以民为本,以食为天。如果粮商都要发横财,这世道就乱了。”
徐守业谦虚着,说到最后却是严肃起来。
方小福连连点头,也认真地道:“天灾不是人所愿,既已发生,自当援助,在稳定世道的情况下,助受灾百姓安稳度过此劫。”
“民若受难,世道艰难,动的还是国之根本,害的是民生。民生不定,咱们做生意的又如何安稳?”方小福说着蹙起了眉,很是忧虑。
“小七儿说得是,到也不必太担心,毕竟朝廷派了太子殿下赈灾,这次算是安然度过了,听说今年的赋税都减了。”徐守业说道。
“嗯,那就好。只是……”
方小福点点头,忽然又道:“这都快入冬了,赋税减了,粮也有人捐,只是毕竟僧多粥少,就不知受灾之地能否真的安然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啊……”
“小七儿出身农家,如今日子好过了,却也没有忘本,知道家境不好的难处,而如今受灾的百姓只怕连家境都谈不上了吧……”
方小福说着又摇头一叹,有些感伤地吃了颗葡萄,似在思索着什么。徐守业没有说话,他知道小丫头这时候在想事情,估计一会儿就有答案了。
“咱们青阳县的灾情还算轻的,也没出现流民,不知道别的州县情况如何,我也只让食楼捐了粮,具体的情况并不太清楚。”
果然,没多久方小福又开口了,这次思路似清楚了不少。
“但我想,过年之前,流民们肯定要回乡去重建家园的,还有受灾之地也要重建,想必都离不开钱,也不知朝廷能拨多少下来,到受灾百姓手中又能有多少……”
“小七儿是想捐钱?”徐守业听了半天忍不住问道。小丫头说了半天都在忧心灾民,又提重建,她已经捐粮了,再捐可不就是捐钱了?
方小福点点头,又似有些迟疑:“我到是想,十万、八万的我还是随手拿得出来的,但杯水车薪又能帮助多少百姓呢?”
“再个,我这一捐,天下人又会如何看我?衙门会将我的捐款交给受灾百姓吗?朝廷若是拨款赈灾,会不会有人从中私吞?”
“不瞒大舅,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。我想这么做、想要做好,可又不知如何去做,更担心去做之后会出现一些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。”
“或者,将一件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了……毕竟,这不是直接将银票交给一个人或是一家人手中这么简单的,这可是十几个州上百个县啊。”
方小福说得纠结,徐守业听得也是一脸愁容,过了一会儿才叹道:“小七儿的心情大舅理解,若只是捐个十万、八万能解决问题,大舅也能跟上,但……”
“就如你所说,这些可能会出现的问题,却不是咱们一个商人能解决的,别到时候钱出了,却没真正帮到百姓,还引起更多的问题。”
徐守业客观中肯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,但方小福却听见了那句“十万、八万也能跟上”,心里便满意地点头,又想,早知道就说想捐个十万、二十万两了……
正说着灾情和捐款的事儿,去方府读书的少年们、小兄弟们就回来了。子雅知道大舅过来了,也立刻跑来敞轩行礼拜见。
徐守业自是一翻关心,又问了子雅的学业,又鼓励了几句后就要离开。方小福连忙留饭,说嘉寒表哥也住别苑,再过会儿也要下学了。
徐守业便笑呵呵地答应了,不过这会儿离吃饭还早着,便同子雅去了他们住的望月楼参观参观,顺便歇歇。
方小福便去找二表婶添了几个大菜。如果不是突然阴天了,在水榭那边摆桌到是风景不错。
虽已是深秋,但秋荷未残,还有风景可看。再过一个月就彻底凋零了,水榭那边风景就只能等来年了。
之后又喊了子拓和子昂、唐默他们将礼物都搬到她的阁楼二层去。
如今别苑里住的人多,要地方吃饭的人也多,小姐妹们又没来,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