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的忍耐,就是不理方小福,以免又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。
其实方小福根本就不在乎她们俩的反应,她来刘家只是做好一个外孙媳妇的本份。而小兄弟们对她的喜爱,她也乐意回馈她的喜爱。
当然,同样很喜欢她的还有王家小姐妹,一听说她来了立刻跑到外婆家来找她说话。
两个小丫头已出落得越发甜美可爱了,后面还跟着个粉嫩嫩的王小荷,再过一个月就满两岁了。
方小福挨个抱了她们,然后给了她们每人一盒绢花,够她们戴很久了。
陪她们叽叽喳喳说话的时候,方小福才知道小姨又怀上了,已经快三个月了。
因为刘云欢前面已生了三个闺女,这次怀胎很多人都说会是个儿子,因此很担心,如今胎没坐稳,总是小心翼翼的,连单独回娘家都不敢,就怕摔着碰着。
方小福心想,过份担心反而造成心里压力、焦虑,可别生出产前忧郁症才好。
于是吃了晚饭借着送三姐妹回家的机会,方小福去看了刘云欢。
陪她说了会儿话,也看了看她的气色,又暗中摸了下脉,觉得情况并不差,于是又说了一些孕妇要注意的情况。
亲戚当中很多妇人都得过她叮嘱的,刘云欢也从姐姐那儿听说过,因此很是信任地认真听了。
离开王家,又去二祖爷爷家喝了杯茶,这才上马车离开大刘村,在回方山村的路上,方子湛才说起苏靖的事情。
苏靖如今已是进士出身,虽然任命诏书还没下来,但迟早有官做。而难为可贵的是,苏靖回来并没有骄傲,而是立刻请了他爹、刘家外公一起去季家提了亲。
“季家?”方小福愣了愣,脱口道,“哪个季家?”北季村大部分人都姓季啊。
“咱们祖外公家啊。是大表舅的闺女,青燕。”方子湛解释,“泽飞表哥告诉我,在大杂院的时候,苏靖就和青燕对上眼了。”
“只是苏靖觉得季家这么多人赚钱,家境比苏家还好,又是咱们家亲戚,家里又有那么多读书人,以后会更发达。”
“而他家在村里开杂货铺,苏家还是外来户,人丁单薄,家底弱了些,因此除了功名,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,好在努力之下,也算有了回报。”
“难怪他那么认真读书,甚至都很少跟大家来往了,原来是为了求得功名好娶媳妇儿啊……”方小福这才恍然,以前对苏靖的各种防备,仿佛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。
如果一个男子求功名是为了荣花富贵,这并没有什么不对,没有上进心和野心的男人,魅力值总会打些折扣。
可若一个男子求功名是为了配得上喜欢的女子,其心可嘉。但她并不提倡,因为两人相爱的不是外在条件,而是内心感情的深浅。
但在这时代,男子有其尊严也能理解,何况还是一个成绩不错的书生呢,他有他的骄傲。
为此,方小福也只能庆幸苏靖考上了,如果落榜了,是否要再等三年?如果一直落榜,是否季青燕得等上一辈子?
她想起来,那个文静但有着可爱笑容的小姑娘,当年搬进大杂院时就有十五岁了,是及笄了的。今年十七了,虽不算太晚,但也绝对不早了。
这么一想才理解方子湛刚才的意思。难怪要说苏靖难能可贵!
毕竟有些书生考取功名之后就忘了当初的海誓山盟,一心奔着前程,不是否认妻室,就是收上司送的小妾,或者在京城攀附权贵,休妻另妻、娶平妻。
这种事情在官场上可不很平常么。当年方家太祖爷可不就在京城里娶了平妻?祖爷爷气不过,父子斗气竟自毁前途,最后导致自家儿孙失去博取功名出身的机会。
还好他们这一代争气,家境也好了,有进取的机会。
“苏家定日子了吗?咱们赶得回来吧?”方小福收回心神,问起日子。
“六月十八。”方子湛说着便笑了起来,“赶不回来也得赶回来呀,咱们大哥还要下聘呢,媛儿及笄快了。”
方小福也笑了起来。可不是么,六月也是媛儿生辰,今年及笄,预定的是九月初八过门。
原本是定在八月的,因为七月是鬼月,若有人出生是没有办法,但一般不会在鬼月取亲,不吉利。而八月是团圆月,是最吉利的,很多人都会挑在这个月办喜事。
但八月初二是赵安瑶及笄,方子元要去提亲的,因此八月底就算能赶回家,也太仓促了。路上也说不准儿会不会耽搁。
因此老爷子和二爷一商议,将日子定在了九月初。
他们甚至想着,若能今年把兄弟俩的亲事都给办了,就太好了。明年就办三郎和小七儿的,他们也等得很久了。
其实大家都有这意思,只是方子元不同意今年娶妻,或者不愿意这么快就定下日子,他的意思早已和方小福说明白。
方小福也无话可说。
回到家里,方小福同娘说了小姨有了身子的事儿,让她得空去镇上平安医馆问问女医,弄些安胎补品什么的给小姨送去,家里燕窝也多送一些去。
方刘氏自是高兴地答应着。她那妹子一连生了三个闺女,可受大委屈了,如今又怀上了,应该会和镇上二姑娘那样,该生胖小子了吧。
第一天吃了早餐,大家就收拾行李往县城去,方志忠、方志诚和方志真、方志信也一同前往,大堂伯石勇兴也来了。
自放年假以来,他们还没有正式回过县城,这次一起回去可是十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