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道行色仓皇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拐角。
“站……”陈兰忽然察觉这高档贵宾房是要保持安静的。
这一层楼可不仅仅住着她们陈家病人,还有别的富一代,红一代,权二代之类的大人物呢。
陈兰捂着嘴小碎步追过去。
电梯口没人,那么就是走楼梯喽。
推开安全门,陈兰就听到轻微往楼下跑的脚步声。她趴在楼栏朝下看:是他个子中等,穿着唐衫的中年男子。
“站住!”陈兰冲他嚷。
楼下的人顿了下,继续跑。
“我认得你,符叟的跟班。”陈兰指着嚷:“我姐姐中毒是不是你们害的?”
唐衫男子脚步一个踉跄,差点葳脚。
他终于抬起头,仰视着随意栽罪名的陈兰,苦笑:“陈小姐,药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,小心告你诽谤。”
“哼,无事不登三宝殿。没你们事,为什么鬼头鬼脑的在病房外晃悠。你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,小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陈兰这是故意诈糊,她明知堂姐中毒跟符叟八杆子打不着。
若是符叟堂而皇之派个跟班过来问候,她也就不起疑了。偏偏行动鬼祟,定有名堂。
反正狠话是放出去了,陈兰倒要看看对方如何接招?
谁知那跟班稍加思索,抬手向楼上拱了拱道:“陈小姐,请便!”
然后,他抬脚快速的跑向楼下安全门,很快就从陈兰眼皮子底下溜走了。
“哼!气死我了!”陈兰这时候追上去也没多大意义,只好气狠狠打转。
病房内,气氛较之先前更为古怪。
陈致北两口子虎起脸一个望窗外,一个瞪着高母。
而高母呢,脸上带点难堪的笑,强自镇定道:“请柬都发出去了,就一天时间也来不及通知所有人,实在……”
“我家小雪病的人事不醒,你这做姑姑的好意思热热闹闹开酒会?”陈大夫人语气极为不爽。
搞半天,原来陈家酒会明天就要举行了,现在闹出这么一档事,陈致北两口子都无心打理。偏高母筹划这么几天,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舍不得放弃,于是,双方闹僵了。
“小雪出事,我也心疼啊。可是我们做生意的,总要讲信用吧?总不能因为家中私事失信于天下人吧?咱们在a市那可是说一不二响当当的人物,犯不着为点小事打乱早先的布局吧?”高母也不是省油的灯,说起大道理也是一套套。
一听小事,陈大夫人就要圆睁双眼---炸毛。
高母却不看她,而是打起苦情牌,拭拭眼角,悲苦道:“论起来,儿女都是当妈的心头肉。你家小雪病了便不许热闹,好,我理解。那我家小翔……”她不愿说出‘生命无多’,抽抽鼻子:“他都那样了,是不是以后家里亲戚都得苦着脸不许脸上带点笑容?”
大杀招一祭出,陈致北紧绷阴沉的脸色渐渐缓和。
就是陈大夫人也陪着深深叹口气,收起方才一身欲炸的毛,
再不幸,谁能比过高翔呢?陈老爷子临死回光返照,啥也没交待。就特特的用仅剩的余光恳求符叟救人!这是板上钉钉的做不得假的。
掐指算,三个月左右。这时光如梭,三个月可是眨眼就过去了啊!
何况,高翔可是陈蓉的独子,疼如眼珠子。自打高仪失踪后,母子相依为命,好不容易出息了,突然响这么一个睛天炸雷,这当妈的夜夜以泪洗面都不过分吧?
“行,酒会照常举行。”陈致北咬牙下定决心。
“大哥……”高母眼一亮。
陈大夫人也没多话,只是叹口气,眼神愁苦看着睡的安静的陈雪。
“陈家最近运势不佳,办场热闹风光的相亲酒会,冲冲晦气,沾点喜气,转转运也挺好。”不愧是行走商界多年的奸商呀,就这么一场相亲酒会还能延伸出这么多意思,高,实在是高!
陈兰不仅暗暗对伯父在心底点大大的赞!
高母神态一下就轻松柔和,语气也恢复平常道:“谢谢大哥大嫂。”
“伯伯,姑姑,我有话说。”陈兰瞅准这个空当,举手表示要发言。
“小兰,你想说什么?”
“是这样的,刚才我看到一个人……”陈兰并没有多深的心计,也不像陈雪那样外出求学多年。她一直是被当温室花朵富养长大的,心思相对单纯,藏不住话。
她将自己的发现和疑点都和盘托出,等待长辈做最后决议。
“符叟?”陈致北双手一拍,惊讶嚷:“我怎么没想到他呢?小雪这事,透着怪异,只怕是道友所为。”
“大哥,你是说小雪这中毒不平常?”高母也听出来了。
陈致北与妻子对视一眼,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照不宣。
陈雪拜在南山翁门下,他们隐约是听说的,只是谁都不想先戳破这层窗户纸,装傻到底。反正对陈家百利无一害,何苦干涉呢?
“我这就去见符叟,请他想办法唤醒小雪。”陈致北雷厉风行,想到就走。
“大哥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高母忙招呼一声。
说起来,她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,也好久没去催催符叟关于高翔续命的大事了!
“我也去。”陈兰更是跃跃欲跟。
“你去做什么?在这里多陪陪小雪。”
“哦。”长辈面前,陈兰还是比较乖巧听话懂事的。
……
假日酒店幸运的接到高母抛来的橄榄枝承接了陈家答谢酒会。
胡珀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