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你们这次下乡是送温暖送关怀来的?”关小音继续虚心下问。
陈雪语塞。
他们当然是报着不可告人目的来的!
她要让关小音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受尽人世间一切折磨才能消尽她心头怨气!她要让关小音尝到她所受苦处的百倍千倍才会让她去死。
她是来主宰关小音命运的,可不是来被一招ko的。
为什么才交手,她就输了?
这不是她的剧本?她的剧本不是这么设计的?她的剧本里,她才是主导者,她才是笑到最后的主角。
“师兄,醒醒呀。”陈雪拼命沉下身体好增加重量。
但她也不会坐以待毙,目光凶厉的腾出一只手,咬破中指,继续念念有词。
肖雄眼眸好像闪了闪光亮,前进的步伐没那么用力了,而是低头看一眼拖他的陈雪。
“师兄,你醒了?”陈雪仰面迎上他的目光,又惊又喜。
肖雄目光一愣,渐渐凶戾气息凝聚。
“师,师兄,我是,我是小雪呀。”陈雪很快就发现对方眼神不对,这是看仇人的眼神啊!
肖雄返身架起她的双臂,将她从轮椅里一把提起,晃荡在半空中。
“啊啊!住手!放我下来!”陈雪惊骇尖叫。
肖雄动作缓慢,一点一点将她移向河边。
“师兄,我是小雪呀,你要抓的人不是我……呜呜,师父,救命啊!”陈雪感到恐惧。
陈雪的尖叫回荡在田头河岸,还别说,真吸引了几个路人。
路人们飞奔过来。
关小音很惊怕的拦住他们,哭着脸说明:“好可怕呀,那个男人疯了。”
“啊,这,这是为什么?快报警吧?”
“两口子吵架,男人说被戴了几顶绿帽子,女的就大骂男人徒有虚表,不像个男人,是个死太监还差不多……哎呀,劝不住,好可怕啊!”关小音编这个理由是有原因的。
农村男人不怕穷不怕脏,最怕被戴绿帽子,那简直是一辈子的耻辱,全家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笑话,根本就抬不起头来。
所以,听闻是如此丑闻,热心的路人男们也不打算上前劝架了,个个抱臂看闲话,有两个还起哄:“是个爷们就快点扔了吧?这种破鞋,留着也没用了。”
“就是就是,哥们,你倒是快点扔呀。”
“不,不是这样的……我,不是他老婆!”陈雪头摇如拨浪鼓,四肢扑腾,气急败坏辩解:“我是陈雪,我是承平置业的大小姐,我还没有……”
废话真多。小黑直接拿翅膀拍拍肖雄。
肖雄动作加快一些。
“啊啊!不要!我不想死啊!救命!爸,师父……”陈雪已经看到身子悬空之下就是浑浊的河水。
“扑通”
肖雄松手,陈雪坠落,还伴随着一声凄厉咒骂:“关小音,我做鬼不会放过你的!啊~”
关小音拍拍手,很是无辜眨眼:“兵不刃血的感觉的真好。”
“哎呀,真的落水了,要不要捞起来呀?”路人们有异议声。
肖雄回头看他们一眼,做了个惊人举动。
纵身一跃而下。
‘扑通’水花溅起老高。
“哎呀,这是殉情吧?”关小音一语定性,故做惊讶道:“真是好男人哦!”
路人男有一个探头看河水,只有一个未散开的旋涡在滚动,担心道:“不会真出人命吧?”
“要不要报警呀?两口子闹归闹,可要真出人命,总归不太好吧?”
关小音看一眼小黑,后者老神在在。
于是,她明白了,就算有人跳下去救,也救不过来了。
便又鼓动道:“对呀对呀,把人捞上来,交给家属,指不定有酬劳呢。”她从轮椅翻出陈雪的包包,道:“哎哟,有名片呢。”
“我看看。不得了,承平置业,有点耳熟。”
其中一个拍腿嚷:“a市里最有名的房产大佬嘛,难道是他家的亲戚不成?”
“哎呀,快点快点。”其中有人开始脱衣脱鞋跳下略显刺骨的水中捞救。
想到酬劳,还是出自承平置业,其他人也不甘落后,纷纷跳下河中,生怕少了一份似的。
只有关小音站在岸边看热闹。
能杀人不见血,能不脏自己的手才是上策啊!
何况,她还有一个目的,就是通过村民的嘴向陈家报丧!她相信,陈家,尤其是陈兰肯定会步陈雪的后尘找她来算账。那么就一起算算呗,她不在乎。
脑海中闪过高翔的面容,关小音情绪稍稍收敛点。
高翔应该是一个很疼妹妹的表哥,如果他知道真相,不知会怎么看她?绝交还是决斗?
浑浊的河水被村人划拉的波纹脉乱,有人大呼一声:“找到了!”
一络黑色的头发冒出水面,像是陈雪的。
秋阳洒在水面上,映衬出她惨白的面容和死死瞪大的眼睛。
意外的是关小音一点惊怕都没有,面无表情看着。
按按心口,关小音心底深处有个自问浮出来: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么暴戾?为什么对死在面前的人,竟产生一丝极浅的痛快之意?
澳门那次,明明可以饶过小头目,却毫不留情吩咐鬼将:杀!
那么残忍血腥的场景,她却没有呕吐也没有其他不适,她从何时变得这么坚强无畏了?心理素质这么强大了?
“终于等到你……”手机铃声响起。
铃声拉回关小音的思绪,她掏了一看,是姜瑛。
“喂,姜小妹妹,什么事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