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疏……疏郎,你怎么在这儿?”秦泰和有些言不及义,毕竟这条路是通往赵宅的必经之地。他没料到的是,自己的窘态会被他撞破,有一种捉奸在床的错觉。
“把你的衣服穿上。”赵疏郎眉毛紧蹙,像是看见一堆脏东西一样,一脸嫌恶。转过头,看着头发蓬乱,面色呆滞的小离说道:“你还要继续看吗?”
小离虚空的眼睛并没有光顾到秦泰和裸露的身体,倒是经他一提醒,慌得用手捂着双眼,说道:“我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秦泰和麻利地套上白t恤,脸两旁的肌肉滑稽得抖了抖,语气里满是委屈:“我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犟的对手……还是你有手段,把她制得服服帖帖的。”
赵疏郎掰开小离紧捂着的双手,低声说道:“有没有受伤?”
“嗯?”他的关切却加剧了小离的恐慌,以往盛气凌人的狼先生突然温和了起来,就像是跨度过大的音阶,有一种不和谐的感觉。
“喂!受伤的可是我,这家伙又踢又打的,我这下一代都快被她打死了。”秦泰和说这话时,仍能感受到刚刚踢打过的余痛,脸上配合得拧出暗沉的纹理。
赵疏郎却带着一丝嘲谑的语气说道:“像你这种人,还指望有下一代吗?”
“我可是精力旺盛得很,不像你,这么多年,就开这一回窍。”他含笑溜着眼睛,接着说道:“你也太不够义气,我们这么多年同学,有好东西怎么不拿出来分享……你说我要是痛快了,这工作才有干劲啊!”
赵疏郎突然抓住了小离的手,威胁道:“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!我会让你痛快……死得很痛快!”
秦泰和吃了个大惊——这家伙平时除了对工作认真外,就没见他对什么上过心,没想到竟一头栽在这个穷丫头身上,他脸上的笑僵硬起来,说道:“你不会是……认真的吧!”
“你觉得呢?”秦泰和听到他这种反问的语调,却带着笃定的语气,内心起了大波折,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,牵强地笑道:“既然……你找到了自己的真爱……我在这里只有祝福的份了……人常说兄弟妻不可欺嘛……”
赵疏郎不屑去理他,拉着小离往自己的车前走,小离却缩了缩手,一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的样子。
秦泰和开着自己的车子慌张地离开了。
小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,慎重地递到他手里,说道:“我的玉佩你带来了吗?”
他拿着那张照片,悬在半空中,小离的脸,相片中孩子的脸,经他的思维强制的重叠了。
他有意地说道:“我没有带来。”靠着借口将故事无限延续下去,好像没有了尽头似的。
小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相片说道:“那我只好把你的女儿暂为保管了。”
我的女儿?他笑了笑,为着这并不好笑的笑话,感动着。
她也笑了,为着这男人少露的笑容,萌动着。
七情六欲通常都是由笑开始的,你笑笑他,他笑笑你,爱了,恨了,一切都有关了。
姑娘清秀,男人帅气,星星调皮眨眼,月光温柔笼罩,若不考虑身份,地位的差异,这一切本该是多么美好。
小离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,这“人间烟火”来得真不是时候。
“那个……我失信了……请你吃饭吧!”他编谎话的本领略显笨拙。
小离本该受宠若惊,可她却有点惊慌失措,生怕是个圈套。
“不必了……我……我要回去了……”她就像被人咬住舌头一样,声音颤颤地。
“你在害怕?”赵疏郎一语中的。
“我……”
“你别忘了,我打不过你,你又是咬,又是抓,又是捶的,只有我吃亏的份。”他就像说笑话一样,将之前的相遇描摹了一遍。
小离噗哧一笑,继而又有点不好意思,脸上红了一片——为着自己的过分。
该不该信任他,小离凭着这几次的相遇,分析推敲了一下——他对自己应该没兴趣,带着点忐忑坐上了他的车。
这只是一家普通的中式餐厅,小离却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,又恰似孙悟空闯人间,生分得很。
她拘着手,不知往哪放,当一盘盘丰富的菜端上来时,喉咙却下意识得蠕动了一下。
“吃吧!”赵疏郎抽了一双筷子递给她。
“怎么没有白米饭?”她难以理解这一大堆菜竟然没有主食。
赵疏郎被她这生涩的话给震了一下,去饭店吃饭,主要也就是为了菜而来,很少有人点白米饭,即使点,也是最后为了应景上来的。
“服务员,帮忙盛碗白米饭。”他朝着服务员打了个手势。
服务员端来一盘满坑满谷的白米饭,颗粒分明地展现在小离面前,她揉揉眼睛,确定这不是一场梦。
当她拿起筷子时,瞄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男人,又希望这要是梦就好了,她就可以毫不顾忌形象地狼吞虎咽,填满她饥肠辘辘的胃。而同时,因着这现实,她甚至有些觉得这男人是她的仇人了,让她无法坦然下口。
她扒拉着白米饭,却始终很少朝碗里夹菜,眼看饭要吃完,却有些遗憾要与这满桌菜擦肩而过了。
赵疏郎看着她这种吃相,吃惊中多了点心痛。他抽出另一双筷子,给她夹着菜,她却躲闪着,一块大鸡腿就这样滚到了桌下。
她大张着嘴巴,米饭都粘到了嘴边,看着那块大鸡腿,安安静静地蹲在桌下,心里空落落的,有一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