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桌有十来个人,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梦楚的身上。
他们全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,有男有女,个个打扮得十分潮,十分有青春活力。
陆梦楚更加无地自容,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但是她不能,她没办法离开,她的目光牢牢地粘在她的情人身上,如果他还能称之为她的情人。
男人搂了搂腻在他身上的女孩,说:“什么叫新欢?说得好象你是我的旧爱一样。”
说罢,哈哈大笑。
同桌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,有人甚至很不客气地对着陆梦楚指指点点,极不给面子地评判。
“就凭她这幅尊容,还想当咱兄弟的情人?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?”
“她长得还是不错的,就是年龄大了点。”
“喂,兄弟,想不到你还有恋妈癖啊。”
陆梦楚听着这些锥心的话,一句也没有反驳,只拿眼望着她的情人。
她憋了半天,终于憋出一句话:“那你告诉我,前段时间你跟我是怎么回事?你每天跟我在一起,你还住在我家,这些在你眼里又算什么?”
“我不过是寻寻刺激罢了,我从来没有尝过你这种年龄的女人,想尝尝是什么滋味。你以为我还真想娶你?你真是太可笑了,不自量力。”
说完,转过头,在他搂着的那个女孩粉嫩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。
那个女孩自始至终靠在男人的怀里,脸上挂着微笑,眼中露出好奇之色。
看起来,她丝毫没有觉得,陆梦楚的出现对她是一个威胁。
她闻言朝男人的鼻子上点了点,娇嗔的语气说:“你呀,就是爱玩。以后可不许再背过我去找别的女人。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男了吻了女孩一下。
转过头,见陆梦楚还站在旁边,不耐烦地朝她挥挥手。
“你怎么还在这儿?事情不是都说清楚了吗?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,你还是回到你老公身边去吧,不要来吵我。”
“你,你怎么能这么绝情?”陆梦楚绝望地喊叫,“只要你跟我在一起,我保证会让你过上好日子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。”
“你够了,”男人怒了,“你当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你的钱?你当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。你赶紧拿着你的钱走,你这种女人,就是再有钱倒贴,也没有男人肯跟你在一起,除非那个人不是个男人。”
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孩崇敬的眼神望着他:“你好帅哦,好有男人魅力。”
“那是,”男人得意满满说,“你不知道,她就是个破鞋。她过去仗着自己家有钱,插足别人的家庭,害别人离婚。她有今天的下场,不是应该的么。你看我象不象个侠客,行侠仗义,替那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报仇?”
“嘻嘻,你好威风哦,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?”
陆梦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个地方的。
她落寞地走在人群拥挤的街上,双手环抱在胸前,想要保护自己。
刚才在酒吧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,如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。
街边的那些路灯霓虹灯,路上的车灯,甚至天上的月光星光,全都化作了那一双双嘲弄的眼睛。
路边,有两个女人正在撕打。
一个女人指着另一个女人的鼻子骂:“你这个贱女人,插足别人的家庭,你个无耻的小三,老娘今天打死你。”
陆梦楚逃也似的跑开。
她找到一个阴暗人少的街角,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。
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,俯下了身,趴在自己的膝盖上,蜷缩成一团。
而在海边的沙滩上,庄柳松跟覃天还在对峙。
庄柳松悲愤地叫:“覃天,你怎么能这么绝情,一样都不给我留下?”
“你当初给小小留下了什么?”覃天冷淡地说,“你抛弃了她,从未给过她父爱,你给她的,只有伤害。她妈妈生了病,她冒着大雨去找你,你却把她一个人留在雨中。你知道她后来是怎样回家的吗?”
“她来找我,难道不是她妈让她来的?她妈难道没有躲在附近?她们母女俩就是想博我同情,我才不会上当。”
庄柳松的脸变得狰狞,扭曲得很难看。
覃天见到他那幅嘴脸,异常恶心。
但他今天既然想跟庄柳松做一个了断,也就忍耐着,把话都说清楚。
他在替慕小小控诉,控诉庄柳松的罪状。
“你跟慕雪霏好歹做了多年的夫妻,你还不了解她的为人?她会博你同情?会派她女儿来找你?小小来找你,是因为她不明白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,不明白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意味着什么。她那时候太小。你把她抛弃在雨中,她一个人走了好远的路才走回家,后来还生了一场大病。”
覃天说到后来,声音有些哽咽。
后来,慕小小也生过一场重病,在草原的那次。
那次,他却没能陪在她的身边。
为什么每次她出事,他都不能及时赶到她身边帮助她?
这次她被庄柳松谋害也是。
庄柳松听了这些话,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懊悔。不过,那懊悔也仅仅一下下就消失了。
他叫嚣道:“我跟她妈离婚了,她跟了她妈,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?”
“你就不是她的父亲吗?”覃天质问,“不论你跟她母亲的关系怎样,不论她跟谁,她都是你的女儿。有十几年对女儿不闻不问,一旦找上她,为的就是要她骨髓的父亲吗?”
庄柳松无言以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