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墨白知道樊英才的打算,早就知道,但事到临头,他却无法眼睁睁看着他送命。
他没有退后,忍不住劝:“要不,你再坚持一会。你听上面有破除障碍的声音,说不定,很快上面的人就可以把我们救出去了。”
“不,”樊英才气息微弱说,“等不及了。我也不想被这帮人抓住,我宁愿自己毁掉自己。好了,废话少说,快点退后,好了告诉我一声。”
池墨白却仍是于心不忍,明知面前这个人是个恶贯满盈的恶棍,他应该死,他却无法从容让他自尽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那个故事的影响,竟然对樊英才也起了同情之心。
樊英才等得不耐,骂道:“池墨白,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了?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?你明知老子活不成了,还不让老子快点得到解脱。你,你是不是想让老子多受点痛苦折磨?哼,你不走就不走,老子不管你了,就跟你同归于尽。”
池墨白无法,只好说:“走好。”
他沿着墙边的缝隙往前爬,爬到最里端,离樊英才最远的地方。
庆幸的是,这地方虽然被上面塌下来的东西给堵住,但底下竟然还有一些可供容身的地方。
池墨白找了个最佳位置把自己藏好,叫道:“可以了。”
他知道,这对他对樊英才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。
樊英才的伤太重,肯定是活不成了,不如早点结束痛苦。
至于他,假如樊英才真能给他炸出一条求生通道,算他运气好。
而假如运气不好,炸弹没炸出通道,或者把头顶这些东西炸碎了,反而把他给压住了,砸死了,他也只能认命。
在这种情况下,他和樊英才都没有更好的选择,他们只能碰碰运气。
池墨白说完之后,捂住了耳朵,闭上了眼睛。
虽然捂住了耳朵,他仍然听见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。
远在溶洞中的覃天和慕小小压根也想不到,在那废墟下面,竟然发生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件事。
他们现在的状况也很不。
溶洞的地形太复杂,也太宽了,他们只能茫无头绪地摸索着前行。
他们后来在溶洞中又找到了几处樊英才所储藏的物资,食物和水得到了保证,照明的工具也有,但是,他们却没能找到最重要的东西,关于这溶洞的地形图。
显然,樊英才对这地方已经很熟悉了,他不需要用到地形图。
最让人心浮气躁的是,他们明明能听见水声,却总是找不到那条地下河流。
大概是因为溶洞的地形太复杂,有时候明明听见水声在这个方向响,实际上,他们跟水流之间却隔了一些屏障,成了听得见碰不着。
在黑暗的溶洞里面不知走了多久,最糟糕的一件事情还是发生了,他们竟然又回到了原来走过的地方。
他们拿着手电筒,一边走一边照明。
突然,慕小小指着洞壁叫道:“你看,那边有记号。”
覃天也看见了,就在他们前方的洞壁,刻着一件衣服,那正是他先前亲手在洞壁上留下的记号。
当时覃天说:“小小,你看,这洞里面这么多分岔,我们最好刻个记号,表示我们走过这里,免得迷路。你说呢?”
“嗯,好啊。”慕小小赞同。
她从包里拿出一柄小刀,要去刻记号。
樊英才准备的工具里面,有小刀。
覃天却接了过去,说:“我来刻。刻什么好呢?我们小小喜欢服装,就刻一件衣服吧。我想啊,用衣服来做记号,我们一定是唯一的,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”
他一边说着话,一边用刀子在洞壁上刻了件衣服。
廖廖几刀,却刻得极尽美态。
慕小小知道,他说这些话是在给她打气,让她鼓起劲来,寻找出路。
她振作起精神,扶着覃天,努力地往前走。
没想到,现在他们竟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。
慕小小感觉自己几乎就要崩溃了,她太累了,浑身软弱无力,连迈一步都很困难。
而现在,他们在绕了一大圈之后却又回到了原点,这让她好象一下子看不到了希望。
要不是考虑到覃天伤重,她不愿惹他烦恼,她说不定就大声哭出来了。
她再怎么对生活乐观,到了这种情况下,精神也快要紧崩到了极限。
虽然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情,但覃天仍然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她的失望绝望。
他紧握住她的手,说:“小小,事情还没那么糟糕。我们先坐下来,我来理一理。”
慕小小默然无语,扶着他在地上坐了下来。
覃天默默地回想了一会,捡了块石头,在地上画路线图。
“小小,我们走过的路线我都记得。你看,我们是这样过来的,这几个地方有分岔口,大不了我们再走过去,进别的岔道。”
“咦,你全都记得?你真厉害。”
慕小小见覃天画出来的路线图,大为钦服。
他们走过的路不算近,其间遇到过好几个分岔的地方,需要进行选择,覃天竟然全都记下来了。
覃天听见慕小小的夸赞,说不高兴是假的。哪个男人不喜欢被自己所爱的女人夸赞呢?
不过,他还是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,他指着其中的某一段说:“小小你看,这条路不是直的,是弯的。我在选择分岔口的时候,尽量地考虑到了转向的问题,避免绕圈子,回到原来的地方。但是我忽略了,这一段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