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兆煌的变化太突然，声音太严厉，把姚馨语吓得浑身一哆嗦。
她很想回答他的问题，但嘴唇颤抖着，竟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。
据姚馨语后来说，她那时大脑也是一片空白，根本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。
冯笑霜不干了，出声劝道：“兆煌，你跟馨语说话不要这么凶。馨语还怀着孩子呢，万一把孩子吓到怎么办？”
覃兆煌朝姚馨语凸起的小腹看了一眼，脸色总算缓和了些。
他稍微放柔了语气说：“馨语，你别怕，我不是在生你的气，我是在生明阳的气。你实话告诉我，你当时是不是跟他聊工作上的事了？”
姚馨语点点头。
虽然覃兆煌说他不是在生她的气，可她还是紧张得要命，生怕哪里回答得不好，又惹怒了他。
覃兆煌说：“你当然跟他聊过工作，不然你不会知道他的研究跟我的研究有重合的部分。你好好想想，他都说了些什么。”
姚素素插话说：“馨语跟明阳聊天的时候，我就在办公室里，我基本上都听见了。明阳问馨语，你是不是在做智能电子方面的研究，馨语说好象是，她有点印象听你提到过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覃兆煌追问。
“然后啊，”姚素素想了想说，“好象他又问了更细的问题，比如你具体在研究什么。馨语就回答说，她不清楚。”
覃兆煌听完姚素素的话，不置可否，转向姚馨语。
“只有这些吗？你姐没听到的时候，明阳还对你说过些什么？”
姚馨语摇摇头：“没，没有了。”
覃修远这时从他们的对话中基本推断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他拿起产品的宣传资料，翻开看了看，问覃兆煌：“兆煌，假如，我是说假如，明阳跟你做着同样的研究，他研究出来这些成果，拿给你哥开发，这种可能性有没有？”
覃修远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，全家人的目光顿时全都投向了覃兆煌。
覃兆煌鄙夷地瞅了眼宣传资料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说：“要说有人能研发出类似的智能电器，这是有可能的，但达不到我这种程度。世界上最顶尖的这方面的科学家我都有接触过，没有谁能做到这样。”
顿了下又说：“不然你们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们窃取了我的成果？今天有个科研上的朋友打电话给我，谈了些事情后，跟我说，我以前说过不想浪费精力跟企业合作开发产品，如今总算破了先例，到底是自己的哥，就是跟别人不一样。然后我才知道你们开发出了这些产品。”
覃修远又问：“为什么你这么肯定，明阳达不到这种水平？万一他真是个天才呢？”
“天才？”覃兆煌嘲弄地大笑，“你以为这世上还有比你儿子更厉害的天才？我为了研究这些成果，付出了多少努力你知道吗？明阳要真是个天才，早在科学界崭露头角了，还轮得到在一个小企业打工？”
冯笑霜最护短，向来都是要维护儿子的，听覃兆煌这样说，便澄清说：“你哥的企业可不算是小企业了，在这个行业里面，比他规模更大的企业并不多。”
“那是现在，”覃兆煌毫不客气地反驳说，“明阳刚到他公司上班的时候，公司规模也有这么大吗？”
冯笑霜无言以对。
确实，在明阳刚来覃兆业的公司上班时，公司还只能算是一个小企业。
全靠覃兆业经营有方，公司才能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崛起，发展成一个大规模的企业。
如今，又开发了这些新产品，企业的发展潜力无可限量，走向全世界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。
覃兆煌懒得理会冯笑霜，看向覃兆业问：“我问你，明阳是在什么条件下开发出来这些产品的？研究这些技术，要用到一些大型设备，你们公司有吗？没有条件，就算他是比我聪明一百倍的天才，他也不可能研究出来这些东西。”
对于这个问题，覃兆业倒是胸有成竹。
他不是傻子，他要利用这门技术，当然得确定它的来源。
他要确定，这门技术确实属于明阳，他拥有绝对的所有权，他们才能合作。
因此，覃兆业马上回答：“我问过明阳，他说他在读研究生的时期就已经在着手研究这方面的技术，他毕业以后，因为跟学校老师关系好，有时候会借用学校的仪器做他的研究。我调查过这方面的信息，确实没有别的人研究出跟他一样的成果。”
见覃兆煌扬了扬眉，马上就补充说：“我看过你的学术报告，你的研究跟他比较象，但是还是有着区别的。最明显的一点，就是你的停留在理论研究阶段，他的实用性比较强。”
姚素素也跟着补充，支持丈夫的话。
“我也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。我和兆业确保这门技术的确属于明阳，我们才决定开发产品的。兆煌，你可能真的误会了。”
“我误会？”覃兆煌站起了身，“好，今晚我先不跟你们作无谓的口舌之争。等我再了解多一点，我再来找你们，我要让你们无法抵赖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就离开了客厅，回房间去了。
姚馨语连忙跟大家道了晚安，匆匆跟了进去。
两个人关了房门呆在里面，静悄悄的，似乎并没有发生冲突。
覃兆业和姚素素面面相觑。
覃修远和冯笑霜便细细地询问这件事，覃兆业和盘托出，全部告诉了他们。
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，信誓旦旦地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