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兆业打开资料袋,拿出里面的资料细看。
明阳坐在旁边,眼睛不时瞟向他,眼神不安。他的身子和绞在一起的手指也在不停地移动,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。
明阳的资料很多,厚厚的一叠,堪称齐全。
那些资料,从他上小学时的成绩单,一直到他在读研究生时所做过的所有研究,发表过的所有论文,都包括在内。
当然,还有一些别的资料。
从成绩上看,明阳固然算得上优秀,但还称不上是天才。
从这些资料就可以看出覃兆煌担到底是搞研究的,考虑问题十分系统周全。
覃兆煌见覃兆业一张张细翻,不耐烦地说:“你呆会自己慢慢看,我挑最重要的先跟你讲了。我查过明阳在学校期间所做实验的所有记录,以及他需要用到的那些设备的使用记录。他所做过的实验跟这项技术差得很远,而且,他根本没有用过他提到的那些仪器。”
覃兆业暂时顾不得细看资料,因为这些资料实在太多太细了,一时看不过来。
他应该如覃兆煌所说,留着呆会慢慢看。
他望向覃兆煌,问:“这说明了什么?”
覃兆煌傲然说:“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研究,他的技术是窃取的,不是他自己的。”
“就算这些技术不是我的,”明阳突然冲动地开了口,“你也不能证明这些技术是从你这儿得来的。你怎么能肯定,我就没有别的途径做我的研究呢?有些东西是秘密,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?”
“我能证明。因为,我看了你提供给我哥的技术参数,那些数据,跟我从实验室得到的一样。”覃兆煌回答得自信满满。
明阳头上冒出了冷汗。
大家都是做这方面工作的人,有些东西能撒谎,有些东西不能。
他没办法在覃兆煌面前耍心眼,他抵赖不过。
覃兆煌冷冷地又丢下一句:“单凭这些数据我就可以告你。你可没办法举证你这些数据是从哪里得来的。”
覃兆业早就从明阳的表现看出了分晓,知道覃兆煌说的是真的,不禁气恼。
责问明阳说:“你不是说这些技术全权属于你吗?你竟然是从我弟弟那儿窃取来的。从今天起,你就从公司辞职吧,你的那些股份公司全部收回。”
他到底没有把事情做绝,给明阳留了点情面,只让他辞职,并没有开除他。
自动辞职和被公司开除,这两种不同的处理结果,是会影响到他未来的求职的。
覃兆业没有想到,他这点点仁慈,后来竟也成了攻击的对象。
明阳当时听了覃兆业的话,脸色灰败,但神情也放松了不少,连声答应:“是,是,谢谢覃总没有追责。”
他也知道,这是覃兆业手下留情。
否则的话,他们不但要把他所做的事情公告天下,还可以向法院起诉,追他的责。
覃兆煌却不肯轻易放过明阳,他见明阳起身想走,冷声说:“慢着,你先别走,把事情交待清楚再说。”
明阳顿时又紧张起来,脸色变得煞白。
他不肯坐下,但也不敢走。
他眼巴巴望着覃兆煌说:“我都已经放弃所有的收益了,覃老师,你就手下留情吧,别把我逼得太狠了。”
覃兆煌根本不理会他的求情,说道:“我问你,你是怎么得到这些实验资料的?”
明阳不知所措地看看覃兆业,又看了覃兆煌一眼,低下头不吭声。
覃兆业当时没想太多,只道明阳看他的目的仍同先前一样,想让他替他求情。
他心里挺犹豫的,因为他既不想过份处罚明阳,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。
因此,和颜悦色说:“明阳,你就把真相全都说出来吧。只要你交待清楚,我们就不追究你的责任。”
他却没想到,他说的话结合明阳刚才的动作,在覃兆煌看来,分明就是他们俩之间有着什么隐秘,想要瞒着他。
覃兆煌没有挑明这点,只是冷冷地看着明阳,等待他的回答。
明阳突然双膝一跪,求饶说:“覃总,覃老师,你们就饶了我吧,我,我不能说。我保证,从此以后我退出这个行业,绝对不会再在这个行业工作。我不会影响到你们,给我一次机会吧。”
覃兆业看不下去,拿眼看向覃兆煌,眼中有着求恳之意。
覃兆煌却不依不饶地说:“你必须说出真相。要是你不说,我就上法院去告你,请警察出面彻查这件事。”
不论明阳怎么求恳,覃兆煌都不肯饶恕他,非要得到一个解释不可。
明阳苦苦恳求了很久之后,突然心一横说:“好,既然覃老师不肯放过我,我只能说了。我是受覃总的指示窃取你的资料的。”
“覃总?”覃兆业失声问:“你说的是哪个覃总?”
他万万没有想到,明阳竟然会把矛头指向他。
明阳看了他一眼后,说:“我从来没有为第二个覃总工作过。”
覃兆煌立马将脸转向了覃兆业,冷冷地看着他,说:“哥,我想听听你的解释。”
他的那声哥,叫得极为嘲弄,充满了愤慨。
覃兆煌大声说:“我根本就没有指派明阳去做这种事。明阳,你别当面说瞎话,你说实话,我什么时候让你去窃取兆煌的资料了?我弟弟的资料,我真想要的话,我不会自己去拿吗?还需要你这个外人来参与?”
“我可不是什么外人。”明阳阴阳怪气地笑着说,“覃总,你非要我把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