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上第一更。
姜辛想,都说夫妻是冤家,可不就是。
这场争吵来得莫名其妙,结束得也莫名其妙。章哲几乎快要把她生啃了,到最后关头才不情不愿的罢手,拉她起来道:“祖母该等急了,我们走吧。”
姜辛浑身酸软且疼,实在是不想动,可也知道今天多晚也得回章家,只能硬撑着起身。她还是不大愿意和章哲对视,只一边理着自己的秀发,一边和章哲打岔:“哪个祖母着急?”
他祖母怕是巴不得把她扫地出门呢,又因他一回来就来姜家接自己,这会儿不定多恨自己呢,她着急,那倒是真的。
至于自己的祖母,自然是希望她和章哲尽快和好,释了前嫌,哪还在乎这么一会儿时间。
章哲伸手替姜辛着衣,含笑道:“自然是咱们的祖母。”
他这分明是混淆概念。
姜辛打掉他做怪的手,嘟囔道:“狡辩。”
章哲故意夸张的吸了口气,道:“我是好心,想要帮你一把,你看你又错会了我的好意。”
手都伸到哪儿去了,还好意思腆脸说是好意?姜辛离他远远得,跳下榻趿了鞋,道:“不敢劳六爷大驾,还请六爷先行一步,别让兄长们等急了才是。”扬声招呼安辰。
章哲却又不急着走,只坐在床沿看姜辛重新匀面、梳妆,又换了衣裳,二人这才相携出了门。
晚饭是在一起用的,男一桌女一桌,中间只隔了屏风。姜温等人还要灌章哲酒,姜老太太止住道:“六郎才回来,不宜多饮,你们兄弟们热闹热闹就散了吧。”
姜温自然心知肚明,知道姜辛和章哲回去还要过章老太太那一关,也就从善如流,放过了章哲。
吃罢晚饭,姜辛向姜二太太、姜老太太辞行。姜二太太对姜辛的事知之不详,也只当章哲有事出门,她在家无聊,这才回姜家暂住。
如今女儿嫁得了好人家,姜二太太是万事皆休,比平常越发糊涂不上心,没人往她这儿送信,姜辛又有意瞒她,她竟然丝毫不知女儿女婿吵架生气,连和离的话都说出来了。
她抚了抚姜辛的肩膀,不以为意的道:“行吧,早点儿回去,早点儿歇着,我瞧你在家这几天怎么倒瘦了?姑爷也才回来,你们两个好好说说话……以后有暇,再回来就是,横竖离得这么近,不过是抬抬脚的事。”
有这么个糊涂娘,姜辛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。
姜老太太并没多说什么,只嘱咐姜辛回去和章哲好生过日子。
姜辛倒确实有几分不舍,还有几分愧疚,她没想到,老太太会给她这么多的纵容。
姜老太太笑得很是无耐:“你呀,叫我说你什么好呢,也得亏你是我亲孙女,不然就你这凡事都把人往坏了想的性子,我揍你不可。亲的己的倒罢了,知道你嘴硬心软,没人和你计较,可外人呢?你总是这样,不知道要寒了多少人的心。现在总能相信祖母并不是有意要害你了吧?知道祖母还是值得相信的了吧?我也不求你对我心存感激,你能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成了。”
姜辛不好意思的道:“孙女小性,祖母就别跟我计较了吧。”
姜老太太轻叹,倒难得的抚了抚姜辛的肩膀,小声道:“六郎是个好的,祖母对他放心,可你……也要让祖母放心才是。”
回去的路上,姜辛问章哲:“你给祖母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,怎么祖母就相信了你的说辞?你倒是和我说说,你为什么离家出走?”
章哲靠着壁板,闭目养神,不理姜辛。
姜辛悻悻的望了他一会,转过头去。
章哲却笑道:“你就这么没耐心?”
姜辛心虚,不予理睬。章哲又扳着她的肩,让她转过来对着自己,又问:“对我就这么没信心?”
姜辛垂眸不语。
章哲不由的叹道:“对你自己呢?”
说到底,不是耐心不耐心的事,也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,姜辛唯一顾忌的就是她倾其所有,一片真心,却反要遭到章哲无视,从而白白辜负和糟蹋了自己的情意罢了。
章哲道:“我那日言辞刺耳,你别放在心里。”
姜辛低头冷硬的问道:“什么?”那晚他说的话字字灼心,要说不放在心上,除非她是铁石心肠。就好像他拿她在心上划了一道,回头他又巧言狡辩。
就算那道伤口会好,可当日的痛楚她也已经记下了,怕是多少年,每次回想起来仍然会觉得丝丝缕缕的疼。
章哲歉疚的道:“我对你好,并非只是为着我说得那些。”
姜辛强忍心伤,自嘲的道:“就是单纯只为着这些,也是人之常情,我无理可挑。”
章哲伸手抓住姜辛的手,放在自己膝上轻轻抚摸,道:“我并非花言巧语,意图博你原谅,你应该知道,我这人虽说看起来行事百无顾忌,可并非是没有主见之人,喜欢与不喜欢,我待之的态度肯定大不相同。若是不喜欢,不中意,我又何必非得娶你不可?”
姜辛心头震撼,却还是故作冷淡的道:“为了续命啊。”
章哲呵呵轻笑:“你当真以为这天底下只有你的八字和我能凑成同心贴不成?”
“什么?”姜辛震惊的望着章哲:“你作弊?”
“嘘。”章哲把食指抵在姜辛柔软的唇上,眨着狡黠的眼睛,道:“不可说,不可说。”
姜辛虽不能说话,可眼睛滴溜溜直转,眼里的惊骇喻于言表。他,他,他竟真能收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