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啪!
青天白日,长乐宫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呼。(
孔嬷嬷闻言当即脸一沉,赶紧快步循声找过去,便见到就在太后的寝殿外间,一名宫女正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,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碎瓷片。
“毛毛躁躁的。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摔碎了花瓶事小,你要是吵醒了太后该当何罪?太后好不容易才睡下了,若是真被你惊到了,你才是罪大恶极!”
一通训斥劈头盖脸而来,宫女浑身发抖,不住的磕头:“嬷嬷,奴婢、奴婢不敢惊扰太后,只是,只是在这个地方……”
颤抖的手指指向之前放花瓶的位置,孔嬷嬷顺势看过去,当即脸色大变。
很快,裴映雪便闻讯从椒房殿赶了过来。
才入太后寝殿,便见一只杯子从远处飞过来,啪的一声在她脚边摔成碎片。
“皇后。瞧瞧你干的好事!”
裴映雪心中大惊,当即跪下了:“母后请息怒!”
“息怒?你都要要了哀家的命了,你还指望本宫息怒?难不成你是真想活活气死哀家?”太后怒喝,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。孔嬷嬷等人见状,赶紧上前去扶,却被她给推到一边。
裴映雪昂起头:“儿臣一向希望母后您长命百岁。那里敢气死您?母后您是不是对儿臣有什么误会?”
“如果这是误会就好了!”太后冷笑,“来人,把东西给她看!”
孔嬷嬷立马端着一只托盘走到她跟前。托盘里躺着一只布做的娃娃,衣饰均与太后无异。娃娃背后还贴着一张符咒,上书太后名讳以及生辰八字。从符咒的新旧程度来看,应该已经放了有一段时间了。
裴映雪顿时脸色一白。
巫蛊!她心里大叫。这种东西,一向是玄而又玄的。皇宫里的人最是避讳这个,但也最是看重这个。从建朝开始到现在,多少后妃皇子是死在这件事上?为帝王者最善猜忌。遇到这样的事情,就算无凭无据,也大都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。相关涉案人员几乎都无一幸免。
这样的法子很俗套很俗套,但却是经久以来成功率最高的栽赃陷害的法子。所以张莹会选择这个来陷害她,完全可以理解。
“皇后,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太后站起身,一步一步朝她逼近。
裴映雪一脸镇定:“这件事不是儿臣做的。”
“不是你,还能是谁?这皇宫上下,有几个人能知道哀家的名讳和生辰八字?又有谁能自由出入长乐宫?而且哀家已经问过她们了,就在半个月前。哀家刚刚生病后不久,就有人看到你的大宫女素锦在藏蛊人的地方站了许久!”
“儿臣并没有理由谋害母后您。”裴映雪一字一句的道。
“你和哀家一向不和,当初你嫁给皇帝后,哀家也给过你不少难堪。后来你强行将哀家赶到鄂州去,没想到哀家才去了一年就回来了,你肯定心里很不乐意吧?”太后笑道。
裴映雪慢慢垂下眼帘。
她明白了,这一次太后是打定主意要拖她下水了。而现在,没了顺和长公主这个把柄,她又该用什么来捏住太后站在中立的位置?
她回忆着母亲当初教导大姐时说过的话----“越是遇到紧急状况,你越是不能着急。放松点,慢慢吸口气。要是还不行,就把手上的镯子慢慢摘下来再慢慢戴回去,给自己的脑子一个缓冲的时间。”
她便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,才又抬起头来:“过去的事情,儿臣都已经想不起来了。现在儿臣只想说,这件事和儿臣没有关系,儿臣此生此世也都不会用这等肮脏的手段谋害别人!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谁不知道你以前已经谋害过多少条性命了?”太后冷笑。“也罢,哀家早知道你不会承认。不过哀家这里既有人证也有无证,一会等皇帝来了,哀家再看你如何推脱?”
说话间,皇帝也已经闻讯赶来了。
“母后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看看你的好皇后!”太后当即喝道,“她竟然想趁着哀家生病的时候咒死哀家!”
皇帝看看托盘里的巫蛊娃娃,不禁眉头紧皱。“这件事是谁发现的?”
“自然是哀家宫里的宫女!”太后冷声道。
“那便将人叫过来,朕要当面问她。”
“皇帝这是不相信哀家的话吗?”太后脸一沉。
皇帝赶紧摇头。“儿臣不敢!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你是想为了你的皇后,牺牲哀家这个老婆子了?”太后又道,“哀家知道,你不是哀家亲生的,当初哀家也对你不好,你心里埋怨哀家也是正理。皇后就不同了,他和你从贫贱夫妻做起,一步一步相互扶持走到现在,你心里敬重她、更相信她也是常理。可是哀家都一把年纪了,至于这样污蔑她吗?哀家老了啊,现在所求不过是一个无疾而终,难道这也是奢求吗?先帝啊,你泉下有灵千万要睁开眼看看臣妾啊,有人看不惯臣妾继续在这世上苟延残喘,要臣妾现在就下去陪您啊!”
“母后请不要这样说!”听着太后的哭喊,皇帝也脸色大变,赶紧跪下了。 [据齐全,不管事情是谁做下的,朕都一定为您出一口气,保证让您满意!”
太后这才停止了哀嚎。“哀家自然是人证物证齐全的。只是皇帝你此话当真?”
“君子一言,快马一鞭!”皇帝咬牙道。
“好!”
太后立马颔首。“来人,带芙蕖!还有,哀家要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