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景晔也侧身躺在了床上。
夜深,两人就背对背,一个朝里,一个朝外。
近在咫尺,心却似乎在天涯。
云景晔呼吸这身边人儿独特的清香,静静地躺在床上,没有听到身旁平稳的呼吸声,难道是因为他睡在旁边,就睡不着了?
曾几何时,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,思绪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夜:
初见,她是一位漂亮的八岁女孩子,身段苗条,个头高挑,皮肤如羊脂玉。
外美丽动人,黑亮的眼珠,像是两颗闪闪发光的黑珍珠,又似一对黑玻璃球浸在清水里。转动到眼眶的任何部位都显得灵动俏媚。
素色头花将一头柔顺飘逸的秀发束在脑后,的羊角辫,又似一位小淑女。
十二岁的男孩已经一米六多的个头,在高门深邸里长大,生来就肩负了重任,与生俱来有一种帝王般的让人惧怕的气息,足以让人感受到彻骨冰寒。
“我叫云景晔,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,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找我。”
声音是习惯了的冷淡,转过身子走向他自己的房间。
八岁时候的向暖,要比同龄的孩子矮些,无论是身形,还是心理,她看上去更像比她小两岁的那些孩子。
“云哥哥,那你晚上睡哪里?”虽然惧怕这个大哥哥,但是比起没有外婆的漫漫黑夜,这不算什么。
男孩子眉头微微皱了皱,这个问题。。原本不想去理她的,可女孩的这一声‘云哥哥’叫的他心软了,指了指斜对面的一间屋子,然后转身快步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了。
“云哥哥,你晚上能不能别关门?我晚上怕。”
在男孩开开自己房门的时候,女孩苦苦哀求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哭腔,男孩怕他的一个‘不’可能引发一场‘雨’,出人意料答了句,“嗯。”
深夜里男孩在翻身的时候,却发现身上沉沉的压着什么重物,一觉惊醒。
本能的开了台灯,跳下了床。
而他床上的女孩却因为刚刚抱着的暖乎乎的,比房间里的泰迪要舒服多的。落了空之后也很快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。
一副可怜楚楚的,像惊弓之鸟般模样。
任谁半夜里被弄醒,不会高兴到哪里去的,男孩的脸色可想而知。
那时候的云景晔看着女孩这么一副模样,虽然是生气,声音里明显带着不悦,却也不忍心责备她,“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?”
“云哥哥,你不是说有事情可以来找你的么。”女孩跪在床上扬起了小脸,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一对黑玻璃球浸在清水里,那清水随时都会倾盆泻下来。
似乎看出了男孩的脸色黑沉沉的,女孩垂下了头,“我来找你,看你睡着了,然后一不小心也睡着了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当时的云景晔被她的话惹得一阵是哭笑不得,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摸进他卧室,跑到他床上,说找他有事,还是这么个半大的孩子。
低下头,看了下时间,凌晨两点还差五分钟,“什么事情?”
“云哥哥,没有外婆给我讲故事,我睡不着,一个人好害怕,所以。”女孩依旧是垂着头,说道后面带着哭腔。
不知道是男孩从来没见到过这么胆小懦弱的女孩,还是女孩的外婆是为了他而死,对她的耐性却也比对常人多了那么几分。
许是因为歉疚,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。。
丢了个枕头给她,“以后未经我允许,不许随便抱我。”
“哦。”女孩接过枕头,才反应过来,他是允许自己和他一起睡了,兴奋的就抱住刚刚爬上床的云景晔,对着他的脸蛋吧唧一个亲吻。
云景晔身子一僵,反应过来的时候,女孩一头栽入了被窝里。
那夜,她失去了最亲的亲人,而他变成了她的亲人。
之后男孩的床头总是放着一摞童话故事书。
日复一日的给女孩讲着故事入睡。
直到男孩十六岁的新年那天发生了一件事。
那日晚像往常一样,只不过每个人有一个许愿瓶,许下新年愿望。女孩一定要抢云景晔的许愿瓶,要看他的愿望。
但是云景晔却是不想给她看到,结果两人在床上打起架来,女孩爬到男孩身上。。最终在拿到瓶子之后因为重心不稳,整个人往男孩身上栽下来,她急忙伸出一只手本想撑开些距离,可是正好一手抓在男孩的。
云景晔的身体一僵,脸色也是一阵红,一阵白,精彩万分。
一手抓过女孩抢到的许愿瓶,一手将她推出了自己的房间,重重的关上了门,而从此别墅里至此又多了条不成文的规矩。
新进来的下人也是不懂事偷懒,将笔记本上记录的禁忌:狗不得入少爷卧室。
就在前面加了几个字,变成了:向暖和狗不得入少爷卧室。
向暖无意间看到了这条规矩,还被气哭了好几次。
为此苦苦哀求了云景晔很多次。
但是无论她如何哀求,男孩再没有改口,一如他以往的所有命令,他就犹如专制的帝王,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。
卧室拒绝她入内,原因是因为她的碰触让他有了剧烈的反应,他怕哪天一不小心会伤到她。
保护她,宁愿她误会,也无所谓。
那年的许愿瓶里,写的是:向暖快长大,做我新娘。
但是这个愿望他不能告诉她,他第一次恨他的出身,如果是普通人家,只要他喜欢她,他就一定能让她成为自己的。
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