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是毒汁,能毒死别人也能毒死自己,这宫里许多人不都是自食恶果么?”清辰忽又想起一件事,嘱咐锦秀说:“明天你拿着我们宫里的令牌出去一趟,咱们端阳宫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,所以你从少人进出的北门出去就好,要尽量隐秘些。越是看上去鬼鬼祟祟的事,她们知道了反而更放心。贤妃给了本宫那个生子秘方,白放着岂不可惜?我若不用,她必然还得费心想别的法子,所以咱们就用吧,看看到时候她要跳出来做什么?”
锦秀冷笑道:“娘娘说的是,对于那些心怀邪念的人来说,我们行事越是隐秘,她们反而越是会信以为真,您放心吧,等奴婢找到合适的人,就会把她们秘密接进宫来,倒时候就让皇上看看贤妃的真面目也好。”
“是呢,总这样姐妹情深的样子,迟早我们会吃大亏,早些让皇上看清她的真面目,以后再有什么说不清的事,就算我们暂时无法辩白,至少皇上心里也能有数。”深深的吸了口气,清辰眉心紧了紧,想起贤妃白天的那些话,不禁觉得胃里有些难受,“如今看见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,我就觉得不输服,我是真的不想再陪她演下去了,我累了。”
锦秀心里很清楚,就对手而言,贤妃也许较其他人更可怕,姝妃也好,俪妃也罢,包括宁妃都好,她们谁都不及贤妃对清辰的威胁大,因为她们谁都不及贤妃了解清辰的软肋是什么,或者说,她们谁都比不上贤妃更加明了清辰的弱点是什么。
若不是因为她太重情谊,良婕妤也不至于一而再,再而三的被贤妃利用,叶涵玉也不敢在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之后,还敢在她面前上演这样姐妹情深的剧码。
一念至此,锦秀更是有些气恼贤妃的欺人太甚,没好气的说:“这次事情要是做成了,那必然是她先将脸皮撕破,那以后娘娘在皇上面前,就再也不必吃她的暗亏了。虽说上次贤妃和三皇子中毒的事情是宁妃在暗中挑拨,可是奴婢不信贤妃就真的蠢到那种地步,就那么笃定是娘娘下毒害她,若果真如此,那这么多年她和娘娘也是白相处了一场,我看她是想将计就计也说不定。”
“算了,都过去了,再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。”清辰不愿再提,不是忘记了当日受的委屈,而是当时没能做到的,现在再提起来也不过是白白生气罢了。
锦秀正在气头上,到了嘴边的话,自然不会说收就收了,依然恼怒的说:“奴婢生气的是,明明受了委屈的是娘娘您,可是皇上还百般为她说好话,让我们受了那么一场窝囊气,反过来她倒还一副受害者无辜的样子,不原谅她,好像还是我们小气了。所以这就是教训,宁可负了别人,也不要被人辜负,不然看着她那假惺惺的样子,心里窝火也就算了,若是话说重了,还要搭上自己的名声,这世上,没有比这更恶心人的事情了!”
虽然是情绪激动时候说的气话,可清辰却无法反驳,只是有些哭笑不得的问:“你这是怎么了,刚才说话的样子,活脱脱一个锦心,本宫想着,若是她在跟前,那晚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,也幸好她不在。当初俪妃要对她下手,不也是因为她那容易得罪人的性子吗?本宫还没怎样呢,你倒是忍不住了,你这哪像是个暗客该有的样子?”
锦秀脸红了红,轻声嘟囔道:“物不平则鸣,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,奴婢实在受不了了,话憋在心里那么久,再不说都要憋出病来了。”
“锦秀,你知道皇上为何这么信任贤妃吗?”清辰轻拍了拍她的手腕,希望她能冷静些,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皇上与贤妃乃是自小的情分,不同于其他后来进宫的妃子,皇上对她的个性是非常了解的。正因为十几年看到的,都是她善良的一面,所以就算她偶尔在皇上面前诋毁本宫几句,或者说,在受人蒙骗的时候,跟本宫起了龃龉,这些,都不足以撼动她在皇上心里的良善形象。相反,皇上极有可能会认为是她敦厚没心机,受了别人的利用,才会失了分寸,这样的情况的,皇上是不会怪她的。”
锦秀轻哼了一声,冷嗤道:“想不到这宫里,最会做戏的人居然是她。”
清辰无奈摇头,缓缓道:“别人就算戏做的再好,皇上也未必肯信,可是皇上肯信她,却不是没有缘由的。一些事,不亲眼看到事实,皇上就算有疑心,也绝不可能就认为她是用心歹毒,十恶不赦了。当一个人的转变足以让你觉得震惊的时候,也许不是不相信,而是不敢相信,当初本宫不也是不敢相信她会害本宫吗?我尚且如此,何况是皇上呢?”
而且清辰知道,萧珺这么辛苦的做这个和事佬,并非是为了袒护贤妃,而是不愿让自己刚回宫就姐妹之间因为误会生了隔阂,他是怕自己难过罢了,皇上的苦心她懂。
锦秀沉默了一会,郁郁道:“娘娘说的是,相比起其他人,贤妃那看似无心的诋毁之言,在皇上看来,也许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,甚至都有可能认为她只是一时的吃醋罢了,皇上是不会把那样的话放在心上的。”
“你知道不就好了,所以有些事得要慢慢来,急不得。于她而言,本宫也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扳倒之人,所以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,她是不敢与本宫决裂对立的,因为那意味着,她可能会失去皇上的信任,这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,也是最不能失去的。你想想,除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