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谁都能看出皇帝是压抑着一腔怒火,因着是孙德信和杨世泽负责照看叶贵容的胎,皇上便让人将他二人都传了来,萧珺雷霆大怒的问:“朕让你们照看叶贵容的胎,可叶贵容还是小产了,朕将自己和后宫嫔妃的性命交到你们手里,你们就是这样当差的!”说着,怒然将小几上放着的茶杯狠狠摔了出去。
孙杨两人跪在地上皆是浑身颤抖,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,孙德信先说:“皇上,微臣之前一直小心谨慎的照看着叶贵容的胎,叶贵容身体一向安好,并无异样,绝不会无缘无故就小产的。”
杨世泽四十五六岁的样子,生的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,此时听到这话便有些不满的说:“孙太医这是在说下官照顾的不妥吗?你我身为同僚,医术上虽有分歧,可并无仇怨,这样趁机挤兑人就有些太过分了。”
孙德信毫不客气的说:“请皇上明鉴,微臣最后一次给叶贵容把脉是在五天前,叶贵容当时脉象平稳母子平安,可也不过才几天的功夫,就突然小产了,这期间一定是杨太医照顾着的时候出了问题。”
孙德信此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,若是杨太医初次给叶贵容诊脉就发现有什么不妥,他一定会说出来,而他什么都没说,那就证明叶贵容在孙德信照顾着的时候身体是无恙的。
杨太医脸色突变,有些惊慌道:“皇上,微臣今天上午来把脉的时候,叶贵容的胎还是好好的,至于怎么突然就小产了,微臣真的不清楚,还求皇上明察。”
萧珺闻言更是怒不可遏,“你是太医,叶贵容怎么会小产该问你才是,你到让朕明察?朕养你做什么的?”
杨世泽见皇帝大怒,吓的浑身如筛糠般叩下头去,“皇上息怒,微臣该死……”
孙德信此刻却不慌不忙道:“皇上,微臣请求再给叶贵容把一把脉,求皇上恩准。”
萧珺铁青着脸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“准!”
孙太医跪挪到叶贵容榻前,知画忙拿了丝帕覆了叶贵容的手腕,孙太医搭脉之后突然脸色一沉,惊呼道:“怎么会这样?叶贵容体内怎么会突然积存了这么多的麝香?”
顾云枫也在一旁轻声道:“微沉虽医术浅薄,可刚才也把出来,叶贵容小产是因为体内有麝香。”
皇帝神色一凛,眸中已有杀气溢出,盯着杨世泽问:“你之前可有发现叶贵容体内有麝香?”
杨世泽脸如死灰,哆哆嗦嗦道:“回皇上的话,微臣……微臣此前并未发现叶贵容身体有恙……”
“你胡说!”孙德信不等皇帝发问,就指着杨世泽怒道:“这样大的剂量,就连顾云枫这个后生都把的出来,你行医二十余年,若连这样的脉象都把不出,难道这些年都是在糊弄人的吗?”
杨世泽此时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,颤声求道:“皇上,微臣真的没有害叶贵容,微臣此前没有把出叶贵容的脉象有异是微臣医道浅薄,可微臣却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去害叶贵容。”
萧珺目光死死的盯着杨世泽,见他跪在地上神色惊惶,浑身不停打颤,后背衣衫已经被汗湿了,皇帝咬牙吩咐顾云枫和孙德信道:“去查,看看叶贵容的安胎药里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