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辰几次不遗余力的帮皇后脱困,如今得知这样的真相,情绪激动恼怒本在宁妃的意料之中,只是不曾想这个时候她竟然也能把持住自己没有失了理智,倒是让她颇为欣赏她的自持力,“不仅仅是如此,更重要的是,一来大夫人想看看在夫君心里,那个丢了首饰的小妾究竟占有多大的分量,是不是就算出了人命,他也会舍不得杀她。如果真是那样,那大夫人是绝对容不下她的。二来,如果事情不成功,那么两位妾室从此之后必然势同水火,大夫人便可坐山观虎斗,收渔翁之利。说到底不过就是挑拨离间,借刀杀人罢了。”
清辰知道,想必是皇上让宁妃查佛堂起火的事情,她已经查到了眉目,“那娘娘为什么不把这个故事讲给皇上听?”
宁妃淡淡笑道:“一来时机未到,二来证据不足,那又何必把消息散播出去,徒添几条人命呢?你要相信,只要时机合适,哪怕没有证据只是谣言,也能成为压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纵然心中的情绪犹如大风暴中巨浪翻腾的海面,清辰亦清醒的知道,宁妃的话是对的,皇后前朝有庞大的林氏家族护着,后宫又有太后这棵大树靠着,仅仅是小宫女背地里嚼舌根的话,根本不足以让人信服,也不足以撼动皇后的后位,反而只会枉添几条性命。
原来锦云的死,亦有皇后的一份“功劳”。
心中的恨掀起滔天巨浪,她亦咬牙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失了理智,因为至少她还知道,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,并不比皇后或者姝嫔好对付,自己的任何情绪,都有可能被她看出端倪利用了去,不能共存的人,就不差这一次仇恨,路还远,不保持清醒的头脑怎么行?
“本宫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人陷害,还蒙在鼓里不遗余力的为她出谋划策。虽然本宫也知道,你帮皇后也并非出自本心,可至少得益的却是她。”宁妃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,却让她觉得如严冬袭来的风,直吹得她浑身刺骨的冰冷。
宁妃摘下几朵樱花簪在她头上,粉红娇嫩的花朵,愈加衬得她的一张脸苍白如霜,连那脸上的金花胭脂都似失了颜色,“繁花压鬓自然可以给佳人增添妩媚,可也不能被它抢了本该属于你的那份风光,本宫见珍婉仪一向不怎么喜欢戴首饰,想必是不喜欢被人压在头上的感觉吧?”
于她而言,压在头上的何止是皇后,还有姝嫔,所有比她位分高的嫔妃。可于宁妃而言,却只有一个皇后,她冷淡道:“身为天子嫔妃,仪容最为重要,就算再不喜欢装扮,也不能失了皇家体面,该戴的首饰还是得戴着,至于喜不喜欢压在头上的感觉,嫔妾也没得选不是吗?”
宁妃笑道:“所以本宫才来找你,你想要做的,和本宫想要的并不冲突,我们可以是朋友。”她看的出清辰并没有太大的野心,就算有她想要做到也难如登天,她的出身已经决定了妃位已经是她的极限,而自己想要的是后位,既如此,又为何不能联手?
清辰冷笑道:“宁妃娘娘与姝嫔也是朋友,可姝嫔与我却是互不相容,那娘娘该怎么办呢?娘娘会如何抉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