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生辰后没几天便是端午节了,一大早叶贵容便遣人来邀清辰去她那边做荷包,清辰过来的时候,芩贵人已经和叶贵容做好了一个,她看着喜欢,便直接将那装了艾叶和菖蒲的五色线荷包挂在了身上,“这个是我的了,谁也不许跟我抢。”
叶贵容见她耍赖,便对芩贵人笑说:“我们辛苦做了那么久,倒是白便宜了她,也不知道她平日里都在忙什么,懒得橫针不动竖线不拿,还挑剔的不用针线房的东西,自己身上穿的用的,都得云岚带着她那两个丫头亲自来做,没见过这么刁钻的人。”
清辰褪了手上的护甲交给云岚收着,也不把叶贵容的话当回事,一边帮他们理着丝线一边还不忘了去瞧叶贵容手里的活,“姐姐绣的这个荷包是打算送给皇上的吧?做的这么仔细,显然比我身上这个用心多了,我心里不服。”
芩贵人笑道:“就你身上这个,也比你自己做的要好多了,白给你的还不知足,嫌这嫌那的也不怕叶姐姐给收回去。”
叶贵容专心绣着手里的荷包,头也不抬的说:“你别理她,她惯会蹭我的东西,但凡在我这看到好看些的绣片,小玩意儿,非得软磨硬泡的抢走了不可。我都不用细看,就知道皇上身上戴的那个荷包是她做的,也就皇上疼她不嫌弃罢了,若换了别人,皇上怕是连看也不会看一眼。”
清辰将理好得丝线分好颜色放在一边,又见小几上放着两盘蜜饯果子,便用那小银勺舀起一粒梅子放进嘴里,边吃边笑道:“所以我有自知之明,为了不惹人笑话,我才不会轻易给皇上做东西。再说他有你们,过个端午皇上还不知得收到多少心意呢,我才不凑那个热闹。”
她本是无心的一句话,叶贵容听见却微微怔了怔,停了手中的活计,怅然道:“你说的也是,就算我再用心,东西送过去跟别人的混在一起,他也不见得知道是谁做的。倒不如你没心没肺的好,至少自己心里舒坦。”
芩贵人也暗暗瞥了她一眼,垂下了眼眸。
清辰顿觉自己说错了话,叶贵容自打小产后就特别容易伤感,明显不如以前那么开朗了。她想了想,便逗她说:“其实这还不简单吗,姐姐将这荷包做好了,亲自送给皇上不就是了。姐姐的针线活做的这么出色,皇上不喜欢才怪。我愿意出十两银子打赌皇上会喜欢,姐姐若赌输了要赔我二十两,如何?芩姐姐给我们做证人好了。”
叶涵玉抬眸嗔怪的望着她,既好气又好笑地说:“你可真‘大方’,这样的‘豪赌’我可输不起,我也懒得跟你赌,左右是我的一点心意,至于他稀不稀罕,我也没办法了。”
“所以姐姐又何必不高兴,皇上心里真有姐姐,也不在这些东东西西上。”她又伸手去拈那蜜饯来吃,芩贵人“啪”的一下打在她手背上,“辰儿只顾着贪嘴,手里还拿着东西呢,也不怕污了那丝线。”
叶贵容被她那夸张的委屈表情给逗的忍不住扑哧一笑,“让你来干什么的,只会捣乱。”
三人正闹腾着拌嘴,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接着屋子里便闯进来一群人,还未明白怎么回事,随后就见皇后神色端肃的带着宁妃进了兰若轩。一行人来势汹汹,无端就让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