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看着办吧。”萧珺起身往外走去,“朕还有许多国事要处理,就先回御书房了。”
皇后忙起身相送,然后派了小宫女去通知清辰,说皇上晚上会去看她,让她好好准备着伺候圣驾。
喆月扶着皇后进了内室,才轻声问:“娘娘相信皇上说的话吗?奴婢怎么听着像是另有隐情?”
皇后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水,轻摇了摇头,“案子是皇上亲查的,有没有隐情谁敢深究?皇上苦心积虑的跑到本宫这里来说这样一番话,无非就是想要本宫表个态,通过本宫的嘴把话说出来,才能压服众人的猜疑,顺利将此事揭过去。”
喆月笑道:“也是,若是连皇后娘娘都无异议,那其他人哪里还敢多事?”
皇后倚在炕几上,垂眸思量许久才道:“本宫总觉得姝嫔惹怒皇上定是和珍婉仪她们禁足的事情有牵连,如果真是这样,倒也着实难为了皇上。都是**妃,手心手背都是肉,两边都想保着,反而更寒了珍婉仪和叶贵容的心。”
喆月过来将皇后的发饰小心的一件件取下来,用梳子梳顺了皇后散开的一头乌发,准备伺候她午休,“若真如娘娘所说,珍婉仪未必肯领皇上的情。”
皇后冷笑道:“她本就是冤枉的,关了这月余的时间,心中怎会没有怨气?皇上给出这样一个结果,她不当面顶撞龙颜,就算是有极好的耐性了。”
萧珺想去看她,又怕她使性子,这才想让皇后遣人去通知一声,也好让她有个思想准备,更是想让皇后劝服她,这一点,皇后很清楚。
喆月似是恍悟过来,边帮皇后宽衣边笑问:“所以娘娘才说那梅子时候未到不能用,是觉得珍婉仪年轻性子大,怕她不够沉稳会与皇上争吵吗?”
“大热天的,本宫是不想再让皇上烦恼。”皇后叹了口气道:“既然皇上不怕她闹,那本宫也无话可说,总之本宫是提醒过他了,倘若再闹出什么事来,他也怪不得本宫了。”
喆月在一旁轻轻的打着扇子,伺候皇后歇下,“娘娘说的是,兴许皇上是怕冷落珍婉仪太久,更让她伤心。”
皇后眼望着殿角放着的青花鬼脸细瓷瓮,里面的巨大冰雕包裹着一层袅袅升腾的冰雾,不断有水滴落下,发出悦耳的叮咚声,“说到底皇上还是在意她,怕冷了她的心吧。”
清辰得知皇上晚上要来看她,心内虽然气郁,但却没再像上次那样发脾气,云岚怕她闷在心里反而伤身,便轻声劝道:“小主若是难过,就说出来,别一个人生闷气。这件事情皇上对外的说法虽然还说的过去,可总还是难免会让人怀疑是皇上刻意包庇了小主和叶贵容。不过这样做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,只要皇上的恩**还在,就没有人再敢践踏小主。”
清辰冷哼道:“我没做错事,何用他包庇?他要保的人哪里是我,分明就是姝嫔,他保住了姝嫔,就等于是保住了朝堂上沈国公的势力,我们受的委屈,同前朝的皇权争夺比起来算得了什么?所以现在我反而不难过了,谁让我人微言轻呢,若是我在前朝也有个举足轻重的靠山,那皇上岂会不考虑我的感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