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辰的目光又飘向墙角的刻漏,时辰越来越晚了,但愿子朔他等不到自己,不要出事才好。“皇上,臣妾今晚身子不适无法侍寝,眼看着夜深了,不如您去……”

“朕来之前问过顾太医了,他说你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而且朕也不是非在这个时候要你不可,你若不舒服,朕也不会勉强。”

她的心神不宁悉数落入他的眼中,萧珺的眼神愈加的深邃,忽然抱起她往**榻走去,“时辰不早了,你熬不得夜,早些休息吧。”

看皇上的样子,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了,她不敢再找借口赶她,只好顺从的帮他宽衣,暗地里担忧的望了锦秀一眼,锦秀会意,轻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。

可皇上今晚显然是不守承诺的,适才还说不会勉强她,可也不过一会的功夫就欺上身来,一次次的索要,甚至比平时更加的疯狂,直到将她累的筋疲力尽,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。

有心事终究是睡不踏实,昏昏沉沉中,之前的种种又化作梦境重现脑海,那次是她买药回来晚了,顾云枫带着锦心和锦秀先行一步乘船回了邪医谷。

她来到江边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,只有秦子朔一人在小舟上等她,清辰跑的累了,便躺在舟上望着满天的星辰偷懒休息。

秦子朔含笑**溺的轻摇了摇头,解开系着小舟的绳子,任由小船顺流而下。

月明星稀的夜晚,又是这样静好的时刻,荡舟江心,他坐在她身旁静静的吹着笛子,悠扬的笛声洒落江面,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衫猎猎有声,雪白的绸衣一下下的扫着她的鬓发,她就那样躺在他身边,望着他俊雅柔和的侧脸,好像忘记了天地万物的存在,眼里只剩了一个他。子朔脸上的银箔面具被月光笼上一层薄纱,泛着珍珠般柔和的光辉。那时候,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看他面具后面是怎样一张惊世骇俗的容颜。

一曲终了,他俯下身来抱着她,目光柔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,清辰就这样痴痴的望着他,望着他越靠越近的脸颊,感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……

若得一人老,暮暮朝朝好,一生能有几回共君同看月色轻悄?

那是他难得主动靠她那么近,她分明就感觉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……

可下一刻,江心一个巨浪打来,冰冷的浪潮将她吞没,直将她惊醒过来,“子朔,子朔……”

清辰猛地坐起身来,满头冷汗涔涔,是的,那次她们是真的碰上了大浪,将他们的小船给掀翻了,秦子朔将她捞上岸去的时候,她没有半分惧怕,反而欣喜的很。因为有他在身边,因为她分明就碰到了他的唇,如果不是那个浪头,他是不是要吻她的?那样狼狈的爬上岸去,她却笑的不行,寂静的江边只有她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旷野里。

秦子朔莫名的望着她,不知她在乐什么,却被她的情绪感染,也跟着傻笑起来。

可是此刻半夜醒来,却只觉的惊恐万分,有种不祥的预感,她抬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,小心的挪动了下身体,怕惊醒了睡梦中的皇上,小心翼翼的回头望去,却看到暗夜里萧珺一双灼灼的眸子正冷冷的盯着她。

清辰瞬间被他的眼神震慑的不知所措,却见他翻身下**,随口道:“下来喝杯茶,压压惊吧。”

她不敢违抗,只得顺从的跟在他身后,见他转身递过来一杯热茶,忙伸手接了,“臣妾该死,是不是吵醒皇上了?”

萧珺坐下身来,慢慢的啜了几口水,才转头语气平和的问:“做噩梦了?梦见了什么那么害怕?”

清辰抱着茶杯不知该如何说才是,犹豫了好一会,终是开口道:“梦见在江上行舟,船被浪头打翻了,臣妾掉入了水中。”

萧珺的眉头似乎轻跳了两下,默然片刻,拉她在身旁坐了问:“似乎不是个好梦呢,要朕帮你解一解吗?”

清辰不安的望了他一眼,将茶杯放在桌上,略显局促的说:“夜深了,臣妾不敢再让皇上劳神,不过是个梦而已,做不得真的。”

萧珺浅浅勾了勾唇角,深邃的眼神沉沉的望着她,让她心中愈加的没底,“梦由心生,舟主出行,一般人在临别前才会做这样的梦,你想去哪?浪急舟翻,说明出行不利,途中会有变故,此行不会顺利;落水则是警告你若执意要走,不慎则会殒命,似乎是不宜出行呢。”

皇帝的语气平淡的很,听不出什么情绪,可清辰藏在桌下的手,却紧张的直冒冷汗,虽是解梦,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,她目光躲闪的避开他灼人的眼神,垂首道:“臣妾今天下午在湖边看见一只小舟荡在湖面上,大概是触景生情才做了这样一个梦,臣妾,臣妾……”

听她声音里有了哽咽之意,他也不想为难她,起身淡然笑道:“旧游旧游今在否?花外楼,柳下舟。梦也梦也,梦不到,寒水空流。你究竟是身留还是心留?心若留时,何事锁眉头?”

清辰心里似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,猛地咬紧了嘴唇,惊恐的望着擦身而过的皇上,他还是看到了,只是不肯说破而已,这样遮遮掩掩,不过就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,让两人的关系走到穷途末路上。

见他已经躺下了,清辰跪在**前轻声道:“皇上,臣妾写那首诗别无他意,只是,只是随手……”

“只是孤灯冷雨寂寞伤怀,随手有感而写,朕明白。”他欠身伸出手来,将她搀起揽进怀里,“也怪朕,最近冷落了你,以后朕会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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