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娥自然明白宁妃现在的处境,想想主子身边可用的人也不过只有一个冷昭仪,肖容华虽然怀着身孕,可皇上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,若不是顾念着她腹中的龙胎,恐怕早就忘了她是谁。
“容嫔娘娘一向和姝贵仪不和,当初她答应只要姝贵仪倒台,就会过来帮衬着娘娘,不知道她是否会兑现承诺?”
宁妃目光微沉,想了想说:“即便她不帮我,也绝不会去帮皇后,只要不是敌人就好。咱们的这个容嫔娘娘比姝贵仪可要难对付多了,若论心机智谋,姝贵仪也许不输她什么,可是她却败在自己那个跋扈的性子上。
可容嫔却懂得隐藏自己的锋芒,就算是她亲手将姝贵仪推进了陷阱里,可还是赚足了皇上的怜惜,对自己都这样狠心的人,那你说她还会给对手留活路吗?”
彩娥静静听着宁妃的话,思量再三终是说:“可奴婢觉得容嫔并不是不容人的性子,只要别人不招惹她,她也不会动歪心思去害人,倒是姝贵仪几次三番将她逼的太甚了,兔子急了还咬人呢,何况是人!”
宁妃淡淡笑道:“正是呢,若不是因着她的这个好处,本宫也断容不得她有今天这番荣光,况且,她既然知道莲心堂的那场大火是皇后安排的,就绝无可能去投靠皇后,她迟早会来跟本宫联手,本宫只管安心等着就是了。”
……
清辰醒来的时候,睁眼就见顾云枫正坐在榻边凝神为她诊脉,她不知道此刻萧珺也在屋里,见顾云枫没留意便轻轻拔下头上的发簪,欠身将尖利的簪头抵在了顾云枫的喉间。
因着是刚刚醒来,她的嗓音有些沙哑,身子也虚乏的很,可是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威胁与狠劲厉声问:“说!秦子朔……不,是肃王爷萧宏,要你到皇上跟前伺候有什么目的?你对皇上做了什么?”
顾云枫只觉得脖子一凉,随即变了脸色,他从不曾想过有一天清辰居然会为了皇上威胁他的性命,“娘娘,你是不是多虑了?”
“我怎么可能会多虑!”清辰忍着伤口的疼痛,虚弱的撑着身子,情绪有些不稳的大声道:“我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,他尚且不念往日情分想利用我,你是他的人,怎么可能会效忠皇上!云枫,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,倘若你敢用你的医术来害皇上,本宫第一个不会放过你!”
顾云枫哭笑不得,又不知该如何解释,萧珺站在窗前看她一脸决然的拿簪子抵在顾云枫的项间,端的是从心底里觉得意外而又涌起暖暖的感动,轻声吩咐道:“顾太医先下去吧,朕难得见容嫔发火,还真是吓了一跳。”
清辰这才发现皇上也在,手上一松劲,只觉得伤口钻心的疼痛,她丢了簪子跌回枕上,萧珺忙过来问:“怎么了,可是刚才牵动了伤口疼吗?”
清辰额上满是冷汗,不觉点了点头,萧珺扶她躺好了,又拿帕子替她拭干鬓边的湿发,这才有些心疼的说:“顾云枫虽然跟过秦子朔,但他是朕的人,具体什么原因你不必知道,只要知道他绝不会背叛朕就行了。”
适才她的举动,着实让他吃了一惊,这会子忍不住笑道:“朕的辰儿竟然是这样的在乎朕,朕打心底里觉得高兴。”
清辰脸红了红,她也不想这样的,可是自打回来就没见过顾云枫,而且越想越觉得害怕,以他的医术若是想对皇上不利,那简直是太容易了。
萧宏让他连身边的人都没有了安全感,虽然这样做她也觉得对不起顾云枫,可是如果真让她选,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萧珺,无关小爱,而是这天下决不能落入萧宏的手中,她还有那么一点怜悯众生的心思。他那天那嗜血想杀人的模样,至今印在她的脑海里,每每想起都会惊出一身冷汗。
“顾云枫不是可以和萧宏取得联系吗,皇上为何不让他去寻人?”并非是多么希望萧珺能捉拿到萧宏,而是这是事实,也是因为心底的那点牵念不安在试探。
萧珺握着她的手温声道:“连你都不肯再跟着他了,你以为他还会让顾云枫找到他吗?好了,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情,你就别再操心了,安下心来好好养伤才是正经。”
清辰不知道他是怎么发落姝贵仪的,更不知道他对这件事的看法,只得先行请罪说:“皇上,都是臣妾不好,臣妾不过就是想拦住姝贵仪,可是谁知反而将事情闹僵了,想必此事也已经惊动了太后,还害的皇上为臣妾担心,都是臣妾的不是,请皇上责罚。”
皇上目光微垂,静默了片刻,似乎不愿再多说,只是嘱咐道:“此事也怪不得你,是她行事太过分了。你伤的不轻,要好好听顾太医的话按时吃药,再有半个月就是朕的生辰了,那一天也是你的生辰,朕可不希望到时你还起不来床,那朕岂不是很扫兴?从你来到朕的身边,从未给你好好过个生辰,这次朕要给你好好的庆祝一番。”
清辰脸上略有些尴尬之色,“可皇上明知道臣妾的生辰不是那一天,为何还要如此?”那次秦贵嫔整出个鬼卯星的事情,小胤子怕她们不管她的生辰是哪一天,都能给挑出毛病来,灵机一动就给她和皇帝整成了同一天。其实按照宫里的规矩,若是嫔妃和皇帝同一天的生辰,必须延后一天庆祝以示恭敬。
萧珺对她的话不以为然,“那朕就赐这一天作为你的生辰如何?不过你若真念着你自己的生辰,那也可以私底下在那一天庆祝一下,只要不为人察觉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