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淑仪听完久久没有言语,半天才委婉道:“绾怡你是出于友善才肯去探望容贵嫔,这一点我能明白,只是最近容贵嫔没有去给皇后娘娘请安,也不是因为你的缘故,她确实是病了需要静养。
你进宫晚,有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,以我对容贵嫔的了解,就算当初她那么恨姝贵仪,甚至后来位分比姝贵仪高出许多,她也从没有当面对其出言侮辱过,更何况你才入宫,与她又没有什么恩怨,你是妃她是嫔,她不会不敬你,想必你们言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。
等下我再去一趟熙和宫,会把你的心思跟她说清楚,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想必也不会因此就记恨你。误会解释清了,大家才能和睦相处,她是我在这宫里最好的朋友,相信你也一定能和她处得来。”
尽管叶涵玉话说的十分含蓄,但俪妃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袒护之意,这样看来叶涵玉与容贵嫔的交情确实不浅,至少她信任她。
俪妃心里虽然有些不自在,但面上还是一副极为诚恳的样子,轻声道:“若是有姐姐从中说和,妹妹自然求之不得,只怕人家不肯谅解。姐姐虽然与容贵嫔要好,可她若真不喜欢我,姐姐会不会也和我疏远了?毕竟我也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,妹妹怕的很,怕因着别人伤了我们的姐妹情分。”
叶涵玉笑道:“不会的,我们是表姐妹,任是谁也越不过我们的情谊去,况且辰儿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,你放心就是。只是以后行事,千万要谨慎着些,太后本就对你不满,若是你再惹出什么事端来,连老祖宗也得罪了,你说皇上还能护得住你吗?”
听着叶涵玉那么亲切的说着容贵嫔的闺名,俪妃心里就更加别扭,好在叶涵玉还是为自己着想,便说:“妹妹知道了,多谢姐姐提点,以后妹妹会恪己守礼,尽量不会再与人起争端了。”
和淑仪温和道:“如此就好。”
叶涵玉本就身子不舒服,又说了这半天的话已经很疲乏了,强打起精神和俪妃道了些别后之事,便起身告辞去了熙和宫。
吟玉送了和淑仪出去,回来问俪妃:“娘娘看着和淑仪是真心对娘娘好吗,怎么言语之间尽偏向容贵嫔的意思呢?”
俪妃冷笑道:“看来她对本宫的心意是真的,不过她跟容贵嫔交好也是真的,和淑仪对本宫很有用处,如果容贵嫔也同样那么看重她,本宫是不是可以用她来牵制一下容贵嫔呢?还有萧珏,等本宫的脚伤好了,也得抽空去见一见这个昔日旧友,这两个人倒是很有意思。”
熙和宫内,清辰用过早膳,正头疼的靠在暖炕上闭目养神,听锦心进来小声的回禀道:“娘娘,和淑仪来了。”
“和淑仪不是还病着么,这么早过来做什么?”清辰虽有些诧异,可心底也大约的想到了她来是为了什么,忙起身迎接。
叶涵玉进了东暖阁,见她脸色也不好,便知道昨日她定然不是俪妃说的装病,忙问:“听说你病了,我过来看看你,可好些了吗?”
清辰将她让到炕上坐了,忙让锦心上热茶,然后又将自己的手炉递给她,“我好些了,还没来得及去看姐姐,姐姐倒是先过来了,先等会脱外面的披风,暖一暖身子再说。”
叶涵玉抱着手炉,有些疲倦的歪坐在炕上,似是十分难受的样子,清辰见她实在没什么精神,便吩咐锦秀说:“快去请顾太医过来看看。”
锦秀答应着去了,清辰伸手试了试叶涵玉的额头,觉地有些烫,焦急道:“姐姐这是何苦,大清早的跑这一趟,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以后再说?什么人能比你自己个的身子更重要?”
“辰儿,你那么聪明,一定知道我的来意对不对?”叶涵玉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了,才缓过些精神来说:“没错,我是因着绾怡来的,她才进宫不久,难免不懂规矩礼数不周,昨日好心来看你,怎么你就不让着她些大事化小就算了,反而还惊动了太皇太后?”
被叶涵玉这样误会责怪,清辰满腹的委屈,心里清楚必定是俪妃和她说了什么,叶涵玉是敦厚之人,必然就信了俪妃的花言巧语。清辰不怪叶涵玉不信她,却恨俪妃太会装可怜。
她轻叹了一声问:“姐姐这是在怪我吗?就算她礼数不周,她是妃我是嫔,难道我还能因为这个顶撞她不成?实在是她欺人太甚,若不是老祖宗肯庇护,锦心和锦秀怕是都要没命了。”
“也不会那么严重,绾怡不是恶毒之人,小惩以戒也就罢了,若皇上真要发落她们,她势必会求情的,只要她开口,皇上也没有不答应的理。”
叶涵玉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,又勉强笑道:“我知道你紧张锦心和锦秀,所以才拼命想办法保护她们,可你有没有想过,如此也会让绾怡下不来台?你明知太后已经很不待见她,却跑到老祖宗那里去寻求庇护,倘若两宫太后都恼了她,日子不好过倒是其次,她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你想过没有?我知道当时你可能没有想那么多,所以也不怪你,适才我也去劝过她了,她也愿意跟你摒弃前嫌化解这场误会,你就大度些别再计较了好不好?”
“误会?姐姐若是看到她昨日的那副架势,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。”清辰一口气堵在胸口气的直想哭,她现在才领教到俪妃是多么的会装,她们本就是旧识,叶涵玉待俪妃还是如同小时候的心思一样,她这些年在外又吃了那么多苦,掉几滴眼泪,自然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