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。”清辰随口应着,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,清辰总觉得秦雪颜没有那么简单,看上去挺能闹腾的,好像一点就炸的爆竹,禁不住别人三两句的怂恿就闹事,可太后真的会选个这样不讨人喜的女子入宫吗?
萧珺下了早朝回来,一进门扯下披风丢给福泉,见清辰正坐在桌旁等着他用早膳,便问:“可知道秦婉容为何要来朕这里告状?说你下毒害她,朕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你位分比她高,最近这一个月也没怎么与她见面,何故要去害她?”
清辰见云岚端了温水来伺候皇上净手,便拿了帕子在一旁候着,“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已经让小祥子去打听了,他还没回来,皇上先用膳吧,皇后娘娘宫里来人传臣妾去问话,臣妾想等伺候皇上用了膳再过去。”
萧珺接过帕子来擦着手说:“也好,等会朕跟你一块过去。”
饭吃到一半,小祥子见皇上在,便在门外候着,云岚对清辰使了个颜色,清辰想了想还是说:“让小祥子进来回话吧。”
小祥子进来掸了掸衣服跪道:“奴才给皇后请安,给娘娘请安。”
萧珺吩咐道:“起来回话,可打听到秦婉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小祥子抬眸望了清辰一眼,那神色十分的担忧,低声道:“回皇上的话,听说是针线房给秦婉容送去的棉衣上沾了什么东西,秦婉容穿上之后浑身起了红疹,她说那棉衣是从咱们宫里出去的,是娘娘指使红蓼想害她。御医说那红疹不好消退,秦婉容怕自己就此毁了容,一怒之下便着人打了红蓼,红蓼今晨发着高烧被人拖出去受杖刑,谁知道没撑到几下就咽了气。”
清辰手里正端着一小碗糟鹌鹑想给皇上递过来,闻言一惊,那碗从手里滑落,将桌上的盘子砸了个缺口,碗也差点从桌上滚落下来。
见皇上望过来,清辰慌忙道:“皇上恕罪,臣妾失仪了。”
云岚急忙将桌上收拾干净,萧珺握着她的手拉她坐下,然后问:“你最近见过红蓼?不然她们为何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了红蓼想害秦婉容?”
清辰只得将昨晚遇到红蓼的事情跟皇上说了一遍,萧珺听完心中已经有数,饭也吃得差不多了,便起身说:“好吧,那朕跟你去皇后宫里走一趟,看看那边有什么铁证指证你。”
清辰随着他出了门,与皇帝同坐在温暖的龙辇内心事重重,萧珺的脸色看上去却没那么凝重,握着她的手问:“怎么了,怕了?”
手有些冷,被他温暖的双手包裹在掌心里,清辰心里似乎安定了不少,却依然无法勉强自己给他一个笑容,只有些郁郁的问:“皇上相信臣妾不会害人吗?”
萧珺不置可否,只是带着轻淡的笑意,语气平缓的说:“比如朕的前朝,朕亦想君臣和睦,他们许多都是皇亲国戚,是朕的手足,可人无伤虎意,虎有害人心,权奸不除朕的天下迟早会沦为别人的囊中之物,你说朕该怎么办?
辰儿,自保的手段有很多种,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,朕并不介意你用何种手段,因为许多年前朕就明白了一个道理,对于你想要守护的,与其等到失去了愤恨后悔遗憾终生,不如为她杀出一条血路护她周全,良善有时候并不会得老天眷顾,锦云的死你一直耿耿于怀,可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今天不是贵嫔,在俪妃的碧霄宫,你又如何能保住锦心锦秀的性命?同样的话朕之前也对你说过,但是显然你并没有将朕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是的,他说的对,彼时姝妃敢对锦云下狠手,就是因为那时她地位太低,一个小小贵人身边的粗使丫头,姝妃想要她死,真的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,倘若今天她不是贵嫔,这悲剧极有可能会重演。所以他只是想告诉她,后宫里权势恩宠有多么重要,可想要得到这些,光靠良善是远远不够的。
“臣妾对锦云一直心存愧悔,皇上是不是也一直后悔没有保护好俪妃?俪妃劫后余生,那皇上是不是会默许俪妃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择手段?”
萧珺抬手捏住她的下巴,久久注视良久不语,没有回答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声,转而望向帘外。
清辰心里一阵失落,其实她何必多此一问,俪妃刚入宫时,他就对她说过这样的话,他说他会尽力去弥补,这话里本就包含了太多的宠溺和宽宥,同样的错误,他可以宽恕俪妃却不见得会宽恕别人。
寒风卷进轿辇内,吹得车窗上的金黄色蟠龙银线镶边窗帘噼里啪啦的抽打着车身,亦吹得她不禁冷的哆嗦了一下,没了他的温暖,这风吹在身上似乎格外的寒凉,透衣而入恨不得直吹到她心里去。
萧珺见她郁郁垂眸,忍不住凑过来问:“你还想要朕怎么样?”
清辰忙道:“臣妾不敢,臣妾明白皇上对臣妾好,也知道臣妾比不了俪妃娘娘,所以臣妾不会跟她争,臣妾有自知之明。”
萧珺突然脸色一沉,撤回身去坐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望着她,冷冷道:“朕一直觉得,就是块石头这么久以来也能领悟朕的心意了,可容贵嫔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。”
轿辇恰在这时候停了下来,福泉在外高声道:“皇上,承坤宫到了。”
萧珺冷着一张脸从她面前经过,清辰紧跟着他走了出来,一些事她不是不明白,只是不敢去明白,因为她并不敢确定在下一个生死关头,皇上是否还会弃她而选择俪妃。
他要她去争,允许她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