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岚温和回道:“俪妃娘娘说笑了,昭仪娘娘正在禁足,怎么可能会不在,实在是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,还请娘娘见谅。”
俪妃冷声质问:“本宫若是不信呢,难道容昭仪就病的这么厉害,居然连接驾都起不来身了吗?之前有顾太医每日来请平安脉,若是真有什么不好,怎么不见她来回报,可见你们是在弄鬼,还不快让开让本宫和皇上进去看看!”
云岚面露难色,萧珺看着她的样子,脸色愈加阴沉了下去,想了想问:“既然不舒服,为何不早来回朕?”
云岚似乎没有平日里那么淡定,有些紧张无措,说话也磕磕绊绊的,“皇上,娘娘她说,她说皇上国事繁忙,并不是什么大病,只是偶感风寒头痛的厉害而已,因此不许顾太医回禀皇上,怕给皇上添烦恼,这会子吃了药在榻上想小睡一会歇歇神,奴婢不知道,俪妃娘娘为何一口咬定昭仪娘娘不在,敢问娘娘这话什么意思,奴婢实在听不懂。”
俪妃嘴角带着讥讽而又阴毒的笑,不紧不慢的冷声道:“适才有小太监来禀报本宫,说是容昭仪暗地里出了端阳宫,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,本宫还不信,如今看你说话躲躲闪闪,又紧拦着不让皇上和本宫进去,莫不是容昭仪真的不在吗?果真如此你就是欺君,你有几个脑袋敢欺骗皇上?”
云岚的脸色显得愈加慌张,她知道,她越是表现的不安,俪妃就会越强势,如此露出的马脚就会越多,“奴婢不敢,奴婢绝对没有撒谎,娘娘她真的没有出去,只是身子不适在休息而已,还求皇上相信奴婢的话吧?”
俪妃回头厉声吩咐道:“吟香,进去看看,容昭仪到底在不在?”
吟香出来福了福身,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
云岚忙伸手拦着,满脸乞求的望着皇帝,“皇上,娘娘是真的不舒服在休息呢,既然俪妃娘娘说是有人告密,那为什么那高密的人不去找皇后娘娘,或者干脆去御书房告诉皇上,却去找了俪妃娘娘呢?端阳宫距离御书房最近,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,再不然还有宁妃娘娘协理六宫,那小太监为何舍近求远,偏偏跑去告诉离端阳宫最远的俪妃娘娘,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吗?”
俪妃冷笑一声,转而对萧珺说:“皇上,臣妾不想跟这个奴婢多费唇舌,不如就让吟香进去看看再说?”
萧珺深望着云岚,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一般,点了点头吩咐道:“有没有阴谋,先进去看看再说。”
云岚知道皇上既然下了命令,那就无需再拦着了,忙带着锦秀闪到一边去,那样子是从未有过的不安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如果萧珏不是知道清辰已经回来了,看她的样子,还以为清辰真的不在端阳宫,淡淡抿唇,萧珏想云岚也真是了不起。
吟香还未走到鸣鸾殿门口,便听到里面一阵咳嗽声,然后是清辰虚弱喑哑的声音问:“是谁在外面,怎么这么吵?”
她打起玫红色喜鹊登枝绣样的棉帘,出来见俪妃和皇帝都在,就连萧珏也跟在皇上身旁,似乎很是吃了一惊,忙出来跪下请安,“臣妾参见皇上,皇上金安,臣妾适才身子不适小睡了一会,不知皇上驾临未能及时出来迎接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俪妃看见她出来,又惊又怒,那表情扭曲僵硬着好半天缓不过来,倒是皇上看见她出来,紧绷着的一张脸似乎松缓了不少,伸手扶起她道:“身子不舒服,怎么不让顾云枫过来瞧瞧,朕不该把你吵醒的,可俪妃说有人看见你扮成一个小太监出去了,朕本不信,可总要让俪妃看一下才能放心不是,朕就知道你不会如此没有分寸。”
清辰淡淡笑问:“俪妃娘娘说臣妾不在,那有没有告诉皇上臣妾为何不在,又去了哪里?若要诬陷臣妾不在自己宫中,总要有个理由,不然这抗旨不遵的罪名,臣妾可担当不起。”
俪妃忍着心中的怒气,知道事到如今是白忙活了一场,她明明就进了泠音阁,怎么还能让她逃脱呢?皇后这一步之差,却让整件事情功亏一篑了!俪妃心里恨得直咬牙,却丝毫没有办法。
“既然有人来告诉本宫,说的煞有其事,那本宫也总该告诉皇上一声,总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。”俪妃的话说的有些勉强,还夹杂着些许不甘与怒气。
清辰不紧不慢的笑问:“俪妃姐姐倒是好人缘,难不成那报信的人是你宫里的人吗?不然为何不去告诉皇上和皇后,却偏偏去找了姐姐你呢?”
俪妃咬了咬牙,忍下一口气,也曼声道:“容昭仪莫不是想说本宫要诬陷你吗,倘若你没有出过端阳宫,本宫这样告诉皇上,岂不是自找没趣?纵然你回来的再及时,也必然有人会出来作证,你等着就是了。”
清辰淡淡笑道: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臣妾此刻倒是想起一句话来,‘闭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’倘若有人存心想要闹出些是非来诬陷臣妾,怎么会不提前找好那所谓的证人呢?”
因着存了疑惑,自然是格外留心,吟香忽然对俪妃说:“娘娘,您仔细闻闻,这空气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,很像是……很像是布料烧焦了的味道……”
俪妃美眸一凛,细细嗅来,确实也闻到了,心中有数便急忙对萧珺说:“皇上,有人想要销毁证据,烧的必是容昭仪适才出去穿的那件衣服,如果臣妾没有猜错,定是那件衣服上沾了什么东西,容昭仪为了毁灭痕迹才着人将它给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