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正说着话,见云岚急急的找了来,给叶婉容请过安后,见两人面上皆有怒色,问明了缘由这才说:“刚才小胤子去冷宫打听了一下,说是姝妃早就搬去了太后宫里。 ”
“太后?”清辰和叶涵玉不觉同时诧异开口,叶涵玉急急道:“你快把话说清楚些?”
云岚蹙眉轻声道:“小主也知道,前些日子太后身体不大好,一直卧床养病,司天监说是什么妖星作怪,要一个生辰八字与之相克的女子,在佛堂吃斋念佛,每日用血画了符咒供在佛前七七四十九天,才能化解太后的这一劫。”
清辰闻言心下已经明白,所谓的吃斋念佛,无非就是托庇在太后宫里,让想加害姝妃的人无从下手而已。她虚了虚眼嘲讽道:“所以那个生辰八字与之相克的女子就是姝妃,如今太后的病情有所好转,皇上和太后便都认为是她的功劳,这才特赦了她的罪过。这的确是大功一件,也难为她能想的出这个办法。”
云岚轻声道:“太后和皇上不仅恢复了她的妃位,还厚赏了姝妃,皇后虽然也知道此事,可太后是皇后在宫里的仰仗,她也不能阻拦,只能咽下这口气。”
叶涵玉冷笑一声道:“这么说皇后定是早就知道的了,怪不得姝妃那么嚣张,原来是看准了皇后拿她没办法!”
清辰无声苦笑,怪道昨晚皇上会同她说那样一番话,原来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提前告诉她姝妃会复宠而已。
“沈国公在朝中势力雄厚,能让司天监的人为他效命也不奇怪。”清辰握住叶涵玉冰冷发抖的双手,凑过来低声道:“姐姐冷静些想想,她树敌越多,应付起来也就越困难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好在她在明处,我们至少知道对手是谁,凡事心中有数,她就占不到便宜。”
叶涵玉感觉到她手上的温暖和镇定,慢慢平静下来,却仍带着一股狠劲说:“你说得对,我是被气昏了头才失了态。看她刚才那得意的样子,要我如何能不恼恨?”
清辰声音不大,却透着几丝凛然之意,“姐姐好歹命大无恙,可她还欠我宫里一条人命呢,这笔账总是要算的。”
叶涵玉携着她的手往回走,不甘心的说:“我相信皇后不会就这样算了,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,这次姝妃复宠,连太后都对她另眼相看,她岂不更不把皇后放在眼里?皇后之前就对她多番忍让,此时若不压一压她,那皇后的威严何在?”
清辰淡然哂笑:“我么且谨慎自保,暂时不要去趟她们之间的浑水,皇后若是连压一压她都做不到,那她的后位也就坐到头了。”
叶涵玉也点头道:“你说得对,我们无需太过着急,静观其变即可。”
回隐凤轩的路上,锦秀小心的问她:“小主,你不是说姝妃的脸被毁了吗,可刚才看她那样子,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啊。”
清辰想也不想的说:“是云枫给她治好的。”她动的手脚,是云枫给的毒药,除了他还有谁能对症下药治好淑妃的脸?
锦秀一听脸色微沉,有些气恼的说:“云枫也真是的,怎么敌我不分呢?这样一来,小主之前的心思,岂不全都白费了?”
清辰倒也并不怪他,为人臣总有不得已的时候,“他是御医,皇上要他给姝妃解毒,难道他能违抗皇命?他也是身不由己,等他来隐凤轩,你不要给他脸色看,还有锦心,谁也不许再提此事。”
锦秀闷闷的“嗯”了一声,显然还是心存不满。
她回到隐凤轩后,只一味的坐在桌前,翻着一本江山社稷图打发时间,横竖已经这样了,大不了见招拆招,没什么好惶恐的。
云岚给她点了抄佛经时用的檀香,似有若无的轻渺烟气,如游丝般从紫玉博山炉的镂空炉盖里袅袅溢出,不多会便一室轻淡的沉静香气。清辰淡淡一笑,云岚总是这么贴心。
清辰看了半天,非但没有静下心来,反而激情澎湃,************,任是女儿家面对这大好河山也会豪情万丈。
她取出几支大小不一的紫毫,裁了一张长六尺,宽五尺的宣纸,伏在桌上开始作画。屋里只有云岚和锦秀在伺候,静悄悄的没人出声。云岚静立在一旁,时不时的帮她研磨浣笔,托纸调色,待到那画快要完成时,云岚眼睛一亮,赞赏而又惊喜的望了她一眼,忍不住叹道:“小主若是个男儿,必能在朝堂上成就一番事业。”
清辰头也不抬的淡淡一笑,“一幅画而已,不要想太多。”
云岚却坚定道:“奴婢之前经常见先帝作画,画的多是岩上古松,任风吹雨淋,却岿然不动睥睨苍生,帝王气概展漏无疑。画能反映出人的心声,小主的这幅画,至少让奴婢看出,小主是有抱负的人。”
清辰依旧埋头作画,细细的勾勒着山川起伏的线条,心中敛藏豪气,面上却始终平静无波,“空有凌云志,难寻登天梯。便是男儿,也多有怀才不遇郁郁终生的,何况是我一个小女子。”
云岚却眼神坚定的望着她说:“不,小主的登天梯就是皇上,只看小主如何利用。”
清辰莞尔一笑,不置可否。
兽耳八卦的滴漏滴答有声,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。她正全神贯的收尾,忽然听到锦心闯进来,急乎乎的嚷道:“小主,刚才我听人说,皇上又新封了一个李美人,而且是姝妃推荐给皇上的,那狐媚子求皇上赐住摇华轩,皇上居然答应了。”
云岚望了清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