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沉重叹息,似是无奈这后宫的尔虞我诈,皇上既然已经明白表态信任宸妃,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只好安静的等着慎刑司那边的审问结果。
帝后各自怀着心事无声品茶,清晨却一直暗中目光深沉的望着皇后,她想今日的事,八成和皇后脱不了干系。
宁妃有本事探知到太后要除掉俪妃的这个孩子,皇后难道就不能吗?况且皇后是最不愿看到俪妃诞下皇嗣的,太后如此做,倒是省了她亲自动手,那么俪妃的不适定也早在她的意料之中,她不过是想利用此事顺水推舟将自己拉下水而已。
俪妃有孕已经遭了太多人的嫉妒,背后诅咒她的人也不差她一个,皇后就是看准了这点,所以才让人行了这一出,且俪妃又向来与她不合,怎么看清辰想要害她都不会出人意料。不管别人信不信,至少俪妃是相信的。
可是慎刑司审讯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人的意料,非但没有人出来指正清辰,反而是那小公公承认了是自己所为,还未来得及招供他的幕后主子是谁,就莫名猝死了。
随后,接着有人出来指正那死掉的小公公是收了林贵仪的钱财,才将那脏东西趁机埋在了宸妃宫里。
皇后气的浑身发抖,随即要找那将东西带进宫来的小太监,可奇怪的是,皇后的旨意还未出端阳宫,采办上有个小公公突然间跌进井里淹死了。
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,处处都比皇后要快那么一步,且皇后安排的证人,也都在一瞬间被全部灭口。而新一批的证人,包括所有的证据,都将矛头指向了林贵仪。
清辰心里扑扑直跳,形势急转让她还未能适应,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着人彻底打乱了皇后的计划,可是她总觉得,皇上就算是要帮她,也不至于要将此事赖在林贵仪头上。
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掌心,她不知道下一刻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,因此心里格外紧张。
皇后也有些慌了神,急忙道:“皇上,林贵仪最近一直在宫里安静养胎,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。有孕的人最忌讳碰这些有伤阴鸷的东西,臣妾怕她是头一胎且又年轻不懂保养,还特地派了臣妾身边的两个嬷嬷过去贴身伺候着,倘若她做了这样的事情,臣妾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皇上冷冷反问道:“那皇后觉得是谁要害俪妃的胎?”
皇后神色一僵,顿时哑然无语。
俪妃这个时候却对皇后起了疑心,她知道皇后一直怕她有了皇嗣就不那么好掌控了,因此一直不想让她有孕,可老天见怜,她还是怀上了,可不巧的是林贵仪居然也有了孩子。俪妃想皇后不想她诞下子嗣的心思,就跟她不希望林贵仪生下皇子的心思是一样的。
有了林贵仪这个孩子,皇后一族的势力必将更加稳固,且这个孩子必然是将来争夺储君之位的第一人选。一旦林贵仪的孩子封了太子,她对皇后还有什么利用价值?她知道皇后那么多的秘密,皇后会不会杀她灭口?
想到此,俪妃心里更是六神无主,心慌意乱之下忽然就起了杀心,她决不能让林贵仪诞下那个孩子,绝不!
还有和淑仪,她必须要争取到叶家的支持和维护,不然就算她诞下皇子,母子俩势单力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。俪妃如今打从心底里怀疑皇上是不是真的爱她,凭什么她将宸妃托庇在沐家的保护之下,却丝毫不为她和孩子打算?
萧珺起身冷冷道:“朕适才就说了,这事不是宸妃所为,你们如今都信了吧?如果这东西从宸妃宫里挖出来,就证明宸妃有罪,那些指证林贵仪的证人又该怎么算?”
皇后神情有些为难,不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,也就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多错,便应道:“皇上,东西是从宸妃宫里挖出来的,如果不是宸妃所为,那就更不是林贵仪所为,若说是她指使人将这脏东西放在宸妃宫里想挑拨诬陷,她也实在没有那个胆子。”
“皇后不必惊慌,朕相信此事也与林贵仪无关。”皇上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,语重心长道:“林贵仪是要做母亲的人了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,想必她更能体会这种慈母护子的心情,如果她爱自己的孩子,那么她又怎么忍心去伤害别人的孩子?”
指了指桌上的那个散发着血腥气的锦囊,对皇后说:“此事就交给皇后去查吧,朕实在不想再看见这样的脏东西。”
“是,臣妾遵旨。”这烫手的山芋最后还是又回到了皇后手里,皇后这会子心里如一团乱麻般理不清楚,倘若她费尽心思织成的网,是皇上在背后一手给她斩断的,那将林贵仪卷进来,是不是皇上暗中的警告?那这件事情她要怎么查,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?
皇上又对俪妃温声道:“你也回去休息吧,等皇后查明了真相,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。”
看皇后如此维护林贵仪的样子,姝妃早已心中不忿,面上却不敢表露任何情绪,只恭顺道:“是,臣妾谢皇上。”
皇后见俪妃郁郁不乐,便对皇上说:“皇上,不如臣妾送俪妃回宫吧,看她这样子,好像确实不太舒服,本宫看着都心疼。”
萧珺淡漠的应着,“也好,那就有劳皇后了。”
皇后同俪妃一起福身告退,出了端阳宫,皇后冷声问:“你觉得是谁想要用这种手段害你?心中可有怀疑的人?”
俪妃本就身子不适,劳了半天的神,这会子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疲倦,“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