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涵玉的话她明白,萧珺这次南苑狩猎连皇后和俪妃都没带,只带了她一个人去,可谓红了多少人的眼,可也不过才几天的功夫,回来就被皇上责罚禁了足,这下终于让那些嫉妒不平的人心里痛快了。
清辰忙应着,“姐姐我知道了,你放心吧,我不会有事的。如今我出不去,姐姐纵然有心事,我也无法开导,只希望姐姐自己多想开些,不然辰儿怎能安心?”
叶涵玉忙道:“我没事,你无需挂着我,唉……算了,你好好休息吧,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看你,快回去吧。”
清辰犹豫了一下,又往前走了几步,不放心的说:“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,可是姐姐还是得多防备着些,俪妃的胎象一直不稳,万一有什么闪失,姐姐怕就说不清了。”
叶涵玉苦笑道:“倒是难为你了,既担心我受人算计,又不想在背后说人坏话,也是我傻,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。你打了俪妃,为什么我心里也有数,现在就不用再为我操心了,好好保重自己才是。”
一回头看见知画手里拿的东西,才又无奈道:“瞧瞧我这记性,临来的时候做了些平日里你爱吃的点心,差点给忘了。”
知画忙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锦心,清辰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:“让知画等会去宣顾云枫给姐姐把个平安脉吧,若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调理着,身子不适可不能拖着。”
叶涵玉点了点头,说:“我知道了,你才刚好些不宜劳乏,快进去吧。”
送走了叶涵玉,清辰心里总觉的不踏实,便对云岚说:“适才我总觉得叶姐姐有事瞒着我,可我看她的神情,就算问了她也不见的想说,她的样子不像是生了病,倒像是伤心过度,你明天传话出去让小胤子打听一下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云岚神色凝重的应着,接过锦秀端进来的红枣燕窝羹说:“娘娘再吃点东西吧,失血太多的人要多吃点补血的东西才好。”
清辰如今是不管云岚让她吃什么,只要她能吃的下去,就会很配合的乖乖吃下去。流了那么多血,对刚满三个月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不小的伤害,她要想保住他,就必须尽量的好好养着。
隔天小胤子传回来的消息是,和淑仪之所以心情不好,是因为叶老夫人又病了,和淑仪大概是担心母亲的身体,才会如此忧虑不堪。
清辰听了也没说什么,只是在晚膳后向皇上请旨说:“皇上,臣妾听说和淑仪的母亲病了,她为此担忧的日夜难眠,皇上可否让顾云枫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?皇上亲赐太医问候,也是对叶姐姐的看重,没准叶老夫人一高兴,心里欣慰病就能好的快些呢。”
萧珺本来安适的靠在暖炕上合目养神,闻言眉心微跳了两下,语气淡淡道:“那就让顾云枫明天去叶府看看好了,顺便带些赏赐过去,也是朕的一点心意。”
叶涵玉的父亲是太傅,曾经做过皇上的老师,师生情谊深厚,因此皇上也格外厚待叶家,叶涵玉进宫后,品行温凉敦厚,纵然恩宠不盛,皇上却也始终是看重她的。
见皇上似乎疲累的很,她便早早的让人伺候他洗漱歇下了,顾云枫再来端阳宫的时候,说叶夫人没什么大碍,只是偶感风寒而已,已经去过兰若轩同和淑仪回过话,如此和淑仪也就放心了。
午膳后歇了中觉起来,见屋子里没人,云岚她们大概又在小厨房忙着帮她炖汤炖药呢。清辰穿好了衣服出来,见天气晴好暖日融融,心情也格外的舒畅起来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她睡眠浅,端阳宫的宫人们这个时候都不敢大声说话,惟恐吵醒了她。行至小厨房附近,听两个粗使的丫头蹲在一棵合欢树后,拿蒲扇扇着小火炉里的火悄声道:“你说冷昭仪是因何事吞金自杀的?也没听说她家里犯什么事,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想不开了呢?”
另一个也埋头道:“这个谁知道,还有更奇怪的呢,听说她死的时候穿了一身大红的嫁衣,难道是魔障了吗?皇后娘娘为此大怒,说她辱没了皇家的脸面,听说昨儿个下葬的时候,还是给她换了平时穿的衣服,只按贵人的规制下葬的,皇上也并未有异议,由着皇后娘娘去处理此事了。”
清辰站在那儿怔怔的,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,心底有种钝痛慢慢弥漫开来,似长出无数根触须遍布全身,生生绞的她浑身无一处不痛,她眼前发黑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,幸好云岚端着药碗出来看见扶住了她,又忙唤了锦心来将她小心的扶进了屋子里。
清辰歪在榻上,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只是不停的抽噎落泪,云岚不知她这是怎么了,焦急的问:“娘娘,您为何突然如此伤心?这两天您身体才好些,可经不起这样伤心难过,无论如何您都得替腹中的小皇子多想想啊。”
清辰哭的气噎喉堵,把锦心都吓坏了,只是无措的站在那里,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她,从小到大除了锦云死的那次,她从未见她如此伤心过,而且那伤心里似乎还带着恨意。
清辰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被褥,哭了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,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玉枕上,含着眼泪问:“世子没有回来对吗?皇上要我禁足,并非只是不想让人打扰我静养,而是因为萧珏没有回来,她怕我听到这个噩耗受不了,所以才想要让我禁足,让我与外面的消息隔绝。冷昭仪突然吞金自杀,穿的还是嫁衣,不是因为冷府犯了事,而是因为她钟爱的那个人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