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,一路疾走,清辰头上出了层薄汗,到得碧霄宫的时候,见皇上和俪妃正站在院子里审问一个小太监,小胤子也跪在那里,顾云枫神色凝重的站在旁边,满院子这么多人,见她进来却忽然安静了下来。
清辰走到皇帝面前正要行礼,已经被萧珺握着手托了起来,细细打量她几眼,目光似乎有些舍不得从她脸上挪开一般,温声道:“你有着身孕,不必多礼了。朕就算不能时常过去看你,也绝不准你因此清减下来,就算为了朕和孩子,也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太皇太后虽然没说不准皇帝再去探望她,可皇帝也不想拂了老祖宗的颜面,因此只是每天派人去她那里走一趟,时常的送些小玩意过来,让她觉得他始终是记挂着她的,却一直再未踏足端阳宫,如此冷落些日子,老祖宗那里也就没话说了。
清辰的想法亦是如此,因此皇上不来,心里也并不怪他,些许日子没见,只是格外想念而已,便不由握紧了他的手说:“皇上放心,臣妾好的很,皇上也要多保重身体,夜里看折子不要熬到太晚,晚上记得让福泉给皇上添件衣裳。”
萧珺点了点头,拿过她手里的帕子,温柔的给她拭去额头上汗渍,这才又说:“俪妃宫里的这个小太监,就是前两天在太液池边差点撞到你的那个人,你可还记得?”
清辰看了他一眼说:“记得,听说他后来被分到了俪妃姐姐这里,可是有什么不妥吗?”
萧珺温声道:“俪妃今天发现这个奴才偷偷的在她的羹汤里下了致命的毒药,便将他抓出来审问,这奴才怕死,还未受刑就全都招供了。说是那天俪妃掌掴了他,他怀恨在心想报复,是你吩咐了顾太医给了他那包毒药,然后又令小胤子将他安排进了端阳宫,所以朕传你来问句话,你可知道此事?”
清辰坦然笑道:“奴才犯了错受些责罚也是常事,若都像他这样怀恨在心,那谁还敢用这样不忠不义的奴才?如此人品,臣妾如何敢与他为谋,又为何要助他报复俪妃?难道就是为了事情不成功,让他连臣妾一起拖下水受罚吗?
适才皇上也说了,此人贪生怕死,还未受刑就全都招供了,如此胆小之人,皇上认为他会有胆子报复?即便事情真是他做的,在做之前他就该想好后果,俪妃若是在自己宫里出了事,那必然会先查碧霄宫的奴才,他既然被俪妃责罚过,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,如此就该知道接下来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,做好被处死的准备。
既然是抱了这样的决心,又何必牵三扯四供出这么多人,摆明就是居心叵测,既然他那么怕受刑,不如皇上就将他送到慎刑司去先拷问一遍,看他还敢不说实话!”
俪妃见皇上对她温情脉脉,已然是嫉妒的要发疯,哪里是传她来审问该有的态度?这会子听她这样说,忍不住就冷笑道:“宸妃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?倘若这奴才受不住刑死在慎刑司……”
“死在慎刑司,也是罪有余辜,难不成他给俪妃下毒,你还想饶他性命不成?就算你肯饶他,宫规也不能饶他!”清辰的语气有些不善,如今不过是皇上稍加冷落,各处的奴才便又开始见风使舵,昨儿锦心去御膳房领些食材,又看了不少人的脸色。她有着身孕,此时若是没了小胤子在外面照应着,还不人人都得来踩一脚?这个时候若不让人看见她锋锐的一面,如何能震慑那些心怀叵测之人?
“进了慎刑司,皇上不说让他死,谁若不留神让他咽了气,那就一起陪葬好了!”
这样冷酷的语气,狠厉的做法,让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不禁浑身一颤,就连顾云枫也不禁抬头望了过来。
俪妃怒声问:“宸妃这是想要做什么?难不成还想要施苦肉计,让他再攀诬别人?”
清辰澹然道:“如果他给俪妃下毒,单纯只是想报复,那就没有必要扯上本宫,本宫没有做过的事,被他胡乱污蔑,那本宫就相信背后一定有指使他的人。敢问俪妃,他说那毒药是顾太医给他的,可有证据?”
俪妃还未回答,就听顾云枫含怒道:“太医院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微臣是清白的,那天微臣见这个小太监去太医院求药,可没人愿意搭理他,觉得他可怜便送给他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,根本就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,可他居然恩将仇报反咬微臣一口,如此狼子祸心的人,也难怪无人愿意可怜。”
那小太监听顾云枫如此说,慌忙道:“皇上,不是这样的,奴才从太医院走了以后,顾太医又找到奴才,问奴才想不想报仇,奴才当时心里有怨恨,可也深知自己只是个杂役压根就无法靠近俪妃娘娘,如何报复?顾太医便给了奴才一包药粉,说他可以让宸妃娘娘通过胤公公将奴才分配到俪妃宫中来,好方便奴才下手,奴才当时便答应了。不然奴才是被俪妃娘娘责罚过的人,怎么可能还被分到娘娘宫里来?”
小胤子闻言惊道:“皇上,小孟子被俪妃掌掴一事,奴才也是刚刚才知道,若是早知道俪妃不喜欢他,哪还敢将他调来碧霄宫?他纯属胡说八道,他是被奴才调过来的不假,可奴才绝没有与他有什么苟且的交易,他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,想要诬赖娘娘和奴才,求皇上明察!”
萧珺点了点头问:“小孟子是吧?你说顾太医后来又去找过你,是在什么时候去的,可有人证?顾云枫虽然负责照顾俪妃的胎,但他也是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