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被皇上拐去沐浴,被他狠狠折腾了几番,回来的时候在轿辇上清辰就睡着了,今儿晨起一睁眼,皇上早已经去上朝,她便在床上又赖了一会,这才起身洗漱更衣。
待到收拾的差不多了,便带着云岚去探望太皇太后。此番回来,太后那里皇上不允许人随意出入,皇后又远在京城,因此她也不必忙着各处去请安,只去看看老祖宗便可以了。
在去宁寿宫的路上,清辰见良婕妤正带着侍女在摘头一茬开的黄金菊,挑的很仔细,大概是要做糕点用的。
良婕妤似乎很高兴看见她回宫,看见她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请安,“嫔妾参见娘娘,娘娘金安。昨晚听说皇上和娘娘回宫了,本想去给娘娘请安,可又怕您旅途劳累不耐烦见人,便想明儿个再过去,没想到在此碰到了娘娘。嫔妾看娘娘气色不错,想必心里也已经宽慰了不少,如此嫔妾就放心了。”
清辰见此处除了两人的贴身侍婢也没有其他人了,便温声道:“多谢你的好意,本宫心领了。只是有件事情,本宫想提醒良婕妤一句,既然秦婉容有孕搬出了寿康宫,太后身边缺乏人照顾,且又一向被良婕妤伺候惯了,那你为何不趁这个机会求了皇上去照顾太后呢?如果本宫猜的没错,你采这些花瓣也是为了给太后做糕点吧?心意是好的,可若能劝着太后多用些,也不枉费你一番心思。”
目光深深的望着良婕妤,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,可在不明真相的外人听来也不过是清辰的孝心而已。良婕妤心领神会,宸妃这是恨太后,想借自己的手不愿让太后好起来。秦婉容搬出了寿安宫,她在这个时候去求皇上,是再名正言顺不过了。
微微含笑,良婕妤福身道:“多谢娘娘提醒,虽然嫔妾早有此意,只是怕皇上不答应。”
这算是什么难事?就算皇上心里恨毒了太后,时候未到,至少现在人前还是得留几分余地的,清辰略想了想说:“皇上离宫这么多天,午后宁妃怕是要去给皇上请安的,不如良婕妤随着一起过去,有宁妃帮着说情,想必皇上不会不同意的。”
良婕妤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,以闲适平静的语气说:“凡事到了娘娘手里,似乎都能迎刃而解,嫔妾佩服娘娘的聪慧,以后若有什么不妥之处,还请娘娘多加指点。”
清辰望着良婕妤篮子里鲜嫩的菊花瓣,隔得这么远,都能闻到那幽然的冷香,这样好的东西做出来的吃食,太后怎会不喜欢?
“良婕妤过谦了,本宫说不上有多聪慧,不过是多个人多份力量罢了。”
良婕妤细细品着这句话里的意思,多了宸妃这份力量,她确实可以安心了不少,至少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以自伤的方式去做这件事情。
说了这会子话,怕耽误了清辰的功夫,又怕被别人瞧见她们二人交谈过久反而不好,便抱歉道:“娘娘,臣妾该回去了,既然是去见皇上,总也该换身衣服让皇上看着高兴才是。”
清辰见她身上穿着件桃花粉的云锦宫装,这颜色倒还好,就是上面的刺绣太过于素雅了些,且袖口看上去也有些旧了,良婕妤从不争宠,因此在穿着上也不大经心,这个样子见驾确实有些不大合适,便说:“那你去吧,本宫也该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。”
按平日里的习惯,老祖宗这会子也该念完经了,这个时候过去刚刚好。扶着云岚的手才转过一片花圃,便见俪妃带着吟玉迎面走了过来。
清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,心里不舒服,不自觉间就皱了下眉头,脸色也随着沉了下来。
俪妃挡在她面前,冷笑道:“本宫还以为宸妃伤心离宫,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了呢,没想到还是舍不下这份荣华富贵,才三个月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。怎么样,看见皇上为你修建的那座水上的宫殿,是不是特别感动啊?也是,这宫里失了孩子的女人那么多,偏宸妃就有这样特殊的待遇,可见皇上待你就是不一般啊。不过,皇上纵然宠爱宸妃,却也不是万事都顺着你的心意,本宫已经求了皇上为苏越和吟玉指婚,皇上也答应了,想必这事宸妃也已经知道了吧?”
清辰冷冷勾唇,不急不缓道:“自然是知道的,本宫给吟玉姑娘道喜了。三个月的时间,说来也不算长,可没想到宫里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,叶姐姐被降为常在,林贵仪含冤自缢,就连俪妃你的孩子也没有保住,说到此,本宫还要再对俪妃说一声,恭喜了。”
当初离宫她就说过,无论俪妃的孩子能否生下来,她都会向她道喜,却不曾想再见面,竟然就真的要打她的脸。纵然孩子无辜,可是像俪妃这样的人,如果不让她也尝尝被人用话剜心的滋味,她是永远都不懂得收敛的。
俪妃听她言语间尽是讥讽之意,尤其是那一声“恭喜了”若利刃插进心里,不禁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,怒然道:“本宫的孩子没了,这下你该高兴了吧?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,这以后的路还长着呢,眼下我们彼此彼此,以后如何可就说不定了。你若识相,就不该回来。”
“本宫不回来,如何跟你算账呢?”清辰冷然道:“别人如何,本宫可以不过问,但是本宫与俪妃之间,有那么多笔旧账还没有清算,倘若本宫就这么走了,岂不是太便宜了你,何况,没人与你斗,你不觉得寂寞吗?”
俪妃对于这样的狠话,显然是不太在意的,也许别人会惧怕宸妃的恩宠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