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后来,清辰的语气里已然带了些许的心酸无奈,是的,她不是神,在与太后的这场较量中,她不希望牺牲无辜,她只希望良婕妤能够有多远躲多远,让她心无旁骛的去和太后较量就好。况且,她还是谢瑾轩喜欢的女人,清辰真的不想让她有任何闪失。因为良婕妤一旦有事,谢瑾轩必然会发疯,到时候事情会变得更难掌控,她怕那种如临深渊却有心无力的感觉,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。
可是良婕妤似乎并不领情,冷然丢下一句便转身而去,“嫔妾谢娘娘的好意,但是嫔妾要做的,也不想假手他人,娘娘只需保重自身便可,嫔妾无需娘娘操心。”
望着她瘦弱而又倔强的背影,清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,良婕妤的心情她比谁都明白,她是要为自己所爱的人报仇,哪怕是死,也会如飞蛾扑火般绝不后悔,这样的决心,不是别人三言两句就能轻易说动的。看来,想让良婕妤置身事外,她还得想个法子才行。
云岚蹲在身旁,轻轻的帮她捶着小腿,叹息道:“没想到良婕妤平日里看上去那么温顺的一个人,也有如此倔强的时候。”
清辰眼望着不远处的那从常青树,目光深沉的说:“人谁都有自己的坚持,也许正是因为复仇,才能让她支撑着活到今天。”
话音未落,便听小径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清辰转头就见萧珺急匆匆的往这边而来,她慌忙起身迎驾,刚想要福身,却因为腿脚不听使唤一头往前栽去。
萧珺一把将她捞进怀里,重新扶她坐了,急切的问:“太后怎么你了?怎么脸色这么不好?”
清辰迟疑了一下,往后收了下双腿,委委屈屈的说:“皇上,太后宫里的奴才当差,实在是太不像样了,刚才从寿安宫出来,臣妾差点又在台阶上摔倒了,不知道是谁,又在那台阶上洒了水,也不知道及时擦干净。臣妾年轻,摔一下也没什么大碍,可太后身体不好,若是摔着了,可就不得了了。”
她一行说,萧珺望着她的眼神也起了微妙的变化,慢慢的由焦急逐渐变的意味深长起来,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她的膝盖问:“摔到哪了?要不要紧?朕这就让人去传御医。”
说着回头去看福泉,福泉慌忙吩咐一旁的小五子说:“快,快去传顾太医去娘娘宫里候着。”
清辰轻声道:“臣妾无碍,皇上不用担心,只是臣妾想,老留着这些当差不用心的奴才,岂不是隐患?万一哪天真的连累太后有什么闪失,责罚他们也于事无补,皇上觉得呢?”
萧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“那你的意思呢?”
清辰故意犹豫了很长时间,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,最后只得说:“不然就将他们全部都换掉吧,换上值得皇上信赖的人,由她们来尽心服侍太后,皇上也可放心些不是吗?”
萧珺目光一闪,眼底掠过一抹惊诧之色,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,可是这个提议,却很合皇帝的心意,让萧珺在心底暗自高兴不已。他知道太后纵然被软禁,却也从未断了和秦家的联系,可他对这事却无可奈何,太后有那么多的爪牙,谁知道她们是怎么传递消息的呢,可若有个堂而皇之的借口,将她身边那些可用之人全都撤换掉,换上自己的人,那岂不是就省心了许多?
皇帝当即下令道:“福泉,太后宫里要换人这件事情,你亲自去做,务必要挑选最忠心妥当的奴才去寿安宫伺候,朕的话你听明白了吗?”
福泉是何等聪明的人,心中有数,偷眼看了清辰一眼,忙应道:“是,奴才明白,皇上放心,奴才会亲自去挑选最可靠的人手来伺候太后。”
萧珺微微一笑,俯身抱起她,边走边在她耳边轻声问:“这也是功劳一件,要赏赐吗?”
清辰摇头道:“这样的事情,皇上要如何光明正大的赏臣妾?臣妾其实并不着急将那绿头牌放回去,真的不着急,反正皇上身边不缺人伺候,臣妾乐的清闲。”
半是赌气半是调侃,皇帝原本微微含笑的脸庞,瞬间就黑了下来,“利用完了朕,难道想就这样算了吗?你确定以后不需要朕帮你了吗?”
清辰搂着他的脖子立刻道:“臣妾确实还有件事情相求皇上。”
萧珺挑了挑眉没有吭声,满脸的鄙夷之色。
清辰本想讨好的说两句好听的,可想来想去,还是垂首沮丧道:“臣妾刚才在太后宫里打了良婕妤。”
说完这一句,她明显的感觉到皇帝的身躯微微震动了一下,“这又是为何?你最近脾气见长啊,动不动就要打人,这次可有正当理由吗?良婕妤不同旁人,她从来不掺和旁人的事,应该不会无端得罪你,若她不是有心的,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,无论如何,朕都不希望让她卷入你和太后的恩怨之中。”
从皇帝的话里,清辰感觉出了他对良婕妤是有心保护,犹豫再三,她还是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:“皇上如此宽待她,可是为了谢瑾轩吗?”
皇帝没有立即回答,反而是探究的盯着她问:“你又想起了什么?”
清辰撒谎道:“不是臣妾想起了什么,而是我听叶姐姐说,良婕妤小时候,好像是喜欢臣妾的兄长谢瑾轩的。一个女子进宫后不肯侍寝,心如止水的服侍在太后身侧,闭门谢客安居一隅,就算叶姐姐不说,臣妾也能猜到她心里是有别人的,而皇上非但不计较,反而还一直善待她,难道不是因为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