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,哪有送东西给别人,却又说迟早会回到自己手里的道理?可也只有她懂得慕容少承在说什么,前面的都是废话,后面一句才是重点,他不过就是在暗示她,若真有缘分,就算她现在是萧珺的女人,也迟早会回到他的身边。
人多眼杂,清辰不愿在这个时候与他废话,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是非来,也不想执意驳了他的颜面让他难堪,想了想说:“王爷说的是,那本宫就多谢王爷的美意,先代为保管,待到他日有机会,再还给王爷。”
她这句话其实没有其他的意思,但慕容少承听着却很高兴,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而去。
绵月在一旁轻声道:“靖安王果然仪表不凡,出手也大方,而且我曾经无意间看见他在别苑练剑,身手也好,其实也许他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放荡不羁,没准是个好男人也说不定。”
清辰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绵月,瞪眼道:“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了,怎么还看不透这个人的心性?他是不可能如此放荡不羁,靖安王是大国的兵马大元帅,掌天下兵萢若真如表面看到的这般,皇上会放心将兵萵坏剿手里?这个人一看就是有野心的,而且心思深的很,本宫才不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。况且,若说仪表不凡,他哪里比得过我们的世子萧珏??
“本公主才不喜欢萧珏呢,若再让我看见他……”
绵月的小孩子气上来,脸上接着就有了怒气,清辰正在想萧珏是怎么把她给得罪透了,就听对面有人极为失态的“哎吆”一声惨叫。
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慕容少承坐的地方望去,见他捂着屁股对惊望着他的众人抱歉的躬了躬身道:“小王刚才脚下打滑,磕碰了一下,惊扰了各位,实在不好意思。大家继续,继续……”
众人见不是什么大事,也就算了。
慕容少承回头掀起铺在地上的鹅羽软垫,这才发现下面竟藏着个小刺猬,刚才就是这个东西扎痛了他。
目光微沉,慕容少承略一思忖,嘴角又浮上惯常的轻邪笑容,长眸微转向清辰这边斜睨过来,见她虽然没搭理他,脸上却带着促狭的神情,在听绵月说着什么。
咬牙含笑点了点头,慕容少承知道她在报复他,也只得忍了。
绵月好奇的问:“他怎么了?”
清辰心中偷笑,轻描淡写的说:“他不是说滑了一跤吗,你管他呢。”
此时,世子萧珏也带着自己的侍从前来赴宴,一路彬彬有礼的寒暄过来,走到清辰桌前的时候,明亮的双眸里若落进了星子般有神采。
清辰忙起身道:“殿下来的倒早,皇上怕是要有一会才能过来呢。”
萧珏鼻尖上有层密密的汗珠,两颊微微发红,不知道去干什么才回来,这个样子,倒是显得他整个人朝气蓬勃,浑身透着年轻男子那种健康的活力。与慕容少承诡异莫测的气质相比,更凸显出萧珏男儿坦荡磊落之气。
见清辰一直在打量他,萧珏笑道:“我去马场骑马刚刚回宫,匆忙间换了衣服就过来了,还好没误了时辰,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?”
清辰微微一怔,今天她看见那么多的礼物堆在一起,也就没有留心到哪件是萧珏送来的,这会子他问,倒让她觉得有些尴尬,忙道:“喜欢,殿下送的,我都喜欢。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萧珏没有发现她的心虚,转而对绵月说:“公主,别来无恙。”
他这句话说的客气有礼,可绵月却轻哼一声,似乎十分气恼的说:“萧珏,上次比武,你折了本公主的鞭子;林中狩猎,你又惊了本公主的马,害的本公主当场出丑。这一次,我要跟你比马术,你敢吗?”
萧珏目光微垂,打量她几眼,似乎在问,你行吗?然后应道:“公主说什么都行,反正我闲的很,随时都可以奉陪,若你有兴致,不如明天上午去马场,我们去赛马好了。”
清辰这才明白,怪不得刚才她一提起萧珏,绵月会那么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,原来是因为他屡次挫了她的锐气,绵月觉得脸上无光,所以才会如此气恼。
清辰怕再闹出什么事来,忙好言劝道:“公主,赛马是件很危险的事情,不如我们改为喝喝茶聊聊天,本宫让御膳房……”
“本公主就要跟他赛马比马术,我从小在马背上长大,不信会输给他!”绵月说的斩钉截铁,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。
清辰转而望向萧珏,希望他能懂点事让着绵月一点,可谁知萧珏却似很兴奋的说:“那就一言为定,输了不准哭鼻子。”
他丢下这句便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而去,气的绵月小脸通红,跺脚道:“本公主才不会输呢,等着看我怎么打败你,让你输的心服口服。”
刁蛮公主碰上纨绔世子,清辰彻底无话可说了。
萧珏的座位就在慕容少承之上,两个人十分客气的彼此寒暄了几句,便都各自入座。
不大一会,便听外面传来内侍的一声高喝:“皇上驾到!”
清辰忙起身出席跪了下去,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,只听到皇后身上佩戴的玉环叮当,和头上凤钗的米珠窸窣声。皇帝今晚未着庄重的朝服,穿的是明黄色的九龙腾云如意纹龙袍,看上去倒是随和一些,皇后着杏黄色金凤朝阳礼服,配九十九颗东珠项链,富贵明丽,端庄雍容,嘴角带着和煦的微笑。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,她才更加能体会到做为皇后的显赫和荣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