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……”云岚刚一开口,就听皇后厉声打断道:“大胆奴才,本宫问的是皇贵妃,何用你来多嘴,本宫等会自然会着人审问你,你不用着急替人撒谎!”
清辰刚要开口,就听萧珏在一旁声沉如水道:“辰儿,你若不肯按照我说的来回话,倘若你有什么闪失,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死就是了。得出做的到,我知道了你是绾怡,就会天上地下都护着你,陪着你,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。如果你真的觉得我的保护是一种负担,那你大可以如实禀报给皇后,我也不再强求你。”
听出了他话里的决绝之意,清辰犹豫不决,这会子很想哭,可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落泪,一旦失态,事情就会落入无法挽回的境地。
萧珏看到她那惶惑为难的样子心疼不已,知道她心里在挣扎什么,便又轻声劝道:“你放心,我死不了的,老祖宗绝不会因着一个嫔妃,就要了我的性命。况且就算皇上要发落我,以后我也可以戴罪立功,无论如何我来承担这个罪名,都比你来承担后果要轻的多。你要相信我,我从来也没有骗过你不是吗?”
见她还在犹豫,萧珏无奈道:“是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死,还是一起活,你自己看着选择吧。不管你怎么做,我都不会怪你。”
“皇贵妃,你没有听到本宫在问你话吗?”她还未来的及拿定主意,就听到皇后威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,清辰知道她必须这样做了,不然,她会把萧珏连累的更苦。只是如此,她便又会欠他一个大人情。
“皇后娘娘,臣妾适才出了欣华殿……因为有些醉了,便让云岚去给臣妾端醒酒茶,谁知自己却又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倒了。臣妾的脚踝痛的厉害,可身边又没人,便只得自己先回了宫。”虽然这样说着,可她自己心里也没底,是否能就此搪塞过去,因为她不确定,有没有人看到她带着云岚去了澄瑞亭。
萧珺回头对小五子说:“去叫顾太医过来,先给皇贵妃看看脚伤再说。”
小五子忙应着去了,皇后回头望了眼皇帝,那眼里是掩饰不住的不满,因此又冷声道:“皇贵妃当真是回了自己宫里,而不是去了澄瑞亭吗?”
清辰的手死死握着自己的衣角,从皇后的语气里,她似乎能听出些弦外之音,因此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,最后还是说:“臣妾扭伤了脚,怎么可能还去的了澄瑞亭,不过臣妾确实是想过要去那边赏雪景的。”
皇后冷哼一声道:“皇贵妃,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,来人,传证人!”
见皇帝脸色不好,皇后忙又解释说:“皇上,适才臣妾从澄瑞亭下来,顺便就问了在附近当差的小杂役,他们有人亲眼看见皇贵妃带着云岚去了澄瑞亭。”
皇帝没有吭声,只是目光凛寒的望着殿外进来的那个小杂役,待他磕头行礼之后,皇帝才问:“你是哪里的小太监,今天所有人都在欣华殿里当差,你跑到澄瑞亭那边去做什么?”
那小太监磕头道:“皇上,奴才是御花园的小杂役王五,因着今儿个主子们在欣华殿赴宴,奴才怕有人喝醉了酒,想要到附近的假山上去散散酒气,所以就一直在打扫小径上的积雪,奴才亲眼看见皇贵妃带着云岚姑姑去了澄瑞亭的方向。”
皇帝冷冷道:“也就是说,你只看见皇贵妃去了澄瑞亭的方向,但是后来她有没有登上山顶却不知道对吗?”
王五犹豫的望了皇后一眼,想了想说:“奴才,奴才看见皇贵妃上去了。”
还未等皇帝发话,夏珏就断喝道:“狗奴才,你敢撒谎!澄瑞亭四周假山林立,人走进去,在下面根本就看不到人影,可见你是在撒谎!”
“本宫说过,本宫原本是想要上去赏雪景的,所以你看到本宫去了那个方向也并不为奇。但若是说看到本宫上去了,那就是在扯谎。通往澄瑞亭的小路曲曲折折,你在同一个方向,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本宫有没有登上山顶,所以你说看到本宫上去了,根本就是在撒谎。”
清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这个时候,她必须要有一个清晰的头脑,才能不让人听出话里的破绽,而她现在惟一能做的,就是尽量撇清自己,如此她和萧珏才能够一起活下来。
萧珺看到她能够流畅的说话了,眼睛里也没了适才的迷茫恐慌,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。见顾云枫进殿来安静的候在一旁,便吩咐道:“先扶皇贵妃去偏殿,给她看看她的脚伤。”
云岚见这个时候,皇上还没有忘了关心她的脚伤,欣喜之余慌忙将她扶起来搀到了偏殿。
顾云枫在给她看过伤势之后说:“还好只是扭伤,所幸没有伤到骨头,只是肿的厉害,这会子却也顾不上冷敷,我先给你上药包扎一下,等到事情处理完了,再好好给你治疗。”
见偏殿里只有云岚和锦秀,顾云枫便压低了声音说:“适才在路上,澄瑞亭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,无论如何,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冷静。还有,皇后已经传召了刑部的傅光来勘察现场,那个人刚正不阿,且对这种案件十分有经验,你要有点心理准备。”
清辰心里咯噔一下,没想到皇后居然还请了刑部的人来帮着彻查此事,这下她才刚平静了些的心情,立刻又变得不安起来。刑部的傅光,皇后怎么偏偏就请了他来呢?
云岚也惊呼道:“适才在假山上,世子明明就跟皇后说过,桑贵容是他杀的,皇后为何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