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气笼罩着整个山谷,看不清迷雾后的颜色。
苏美怜浑身颤抖的坐下,再次确认道:“你保证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?没又骗我?”
“骗你?当年那些事儿有多少人知道?真正知情的人又有谁敢提起来?”
凌若樱冷笑,挨着苏美怜坐了下来,“不然您觉得那个贱女人和我长得那么像是为什么?”
“你闭嘴!”
苏美怜吼道,满眼都是女儿脸上讽刺的笑,以及当年她见到苏美悦的最后一面!
“哦哦……我闭嘴就是了,您可别气昏了头又打我。”
凌若樱站起来走开,闲适的端了一杯咖啡开始喝,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的,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个长女的存在,作为苏家嫡女的苏美悦又怎么会负气出走?
“如果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话,那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?”
苏美怜瞪着凌若樱,心底一阵比一阵凉,她用命换来的亲生女儿,居然会如此记恨她?
“之前啊……您不是还想着怎么把苏浅浅那个贱丫头好好地送走么?”
凌若樱讽刺的勾起唇角,看苏美悦的眼神带着怨恨。
“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想到这个。”
苏美怜冷着脸,脑海里一遍遍闪过苏浅浅的面孔,的确,那个丫头和若樱长得太像了,归根究底不就是因为她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吗?
“是么?那母亲现在打算怎么办?还要好好送走她,再给她一封口费治好她的病秧子母亲回来抢走我的一切?”
凌若樱盛气凌人的说完,自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,会做出这种蠢事的女人,居然是她的亲生母亲?
“不!不能让她回来,不能让她回来,她在哪儿?不能让她活着!”
苏美怜已经震惊到没有反应了,作为一个死人苏美悦抢走了她的老公二十年整,如果她活着回来的话……
凌若樱脸上的笑容猛地收住,难以置信的看着苏美怜,动了动嘴却没说话。
“不能让她活着回来,更不能让她出现在凌家,决不能!我不允许!”
苏美怜站起来,迅速的打开阳台上的窗户,冷风猛地灌进来,吹得她浑身一个激灵,她才觉得自己稍微冷静一些。
“妈妈,您这是……怎么了?”
凌若樱终于笑不出来,小心翼翼的跟到苏美怜身后,想问又不敢问。
二十年来,苏美怜即便是打她,也都是很压抑很克制的,她从来都不会失态到大吼大叫,可是现在呢?她显然已经慌了神,口口声声都是要别人的命!
“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……”
苏美怜一边冲凌若樱摆手一边摇头,目光却显得有些涣散,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?死了二十年不好好在地狱呆着怎么又活过来了?
不、不、不!她没死,她一直都活着,她一直都在等着让她的女儿来找自己报仇!
“啪!”
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屋子,凌若樱甩了下发麻的手掌,一脸不解的凑到苏美怜面前,似乎再观察她的神志是否还清醒。
“你干什么?”
苏美怜有气无力的瞪着凌若樱,隐约知道女儿打了她一巴掌,可是她却几乎没有反应。
“妈……你没事儿吧?”
凌若樱蹙眉,反手关上窗户,拽着苏美怜回到沙发上,眼底尽是疑问。
正常来说,知道老情人没死自然会感到不安,可是妈妈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了?
“没、没事儿,我没事儿、没事儿……”苏美怜一个劲儿哆嗦,不仅是手和腿,就连牙关都颤抖得说不清话。
凌若樱抓狂的按住苏美怜的肩膀,转过她几乎没有焦距的眼睛对上,一字一句的道:“你不想告诉我什么吗?我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!”
“你?对!你是若樱,是我的女儿,我可以信任你,可是你还太小……”
苏美怜忽然抱住头,痛苦的缩在沙发角落里,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中邪一样,毫无光彩可言。
“我不小了!妈妈!别总是拿我还小来敷衍我,你到底说不说?”
凌若樱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,吼声却压抑可怕,她也想过这些年为什么父亲对母亲视而不见,知道现在她才想到,或许,和苏美悦那个本该死了二十年的女人有关!
“我……说什么?”
苏美怜抬起头来,赤红的眼睛里透着恐惧和焦虑,只是脸色却出奇的平静,仿佛瞬间被打了镇静剂,变得正常了。
“没什么,您休息一会儿,我让佣人送点安神茶上来。”
凌若樱摇头,心底的疑虑更深了几分。
以前,父亲厌恶母亲,所以连带着连自己都不肯多看一眼,可是这次她回来之后却有些不同,尤其是最近,父亲总是特地抽时间回家来陪她吃饭。
苏美怜没回答,沉默的点了点头,仿佛在努力压抑隐忍着什么。
冬日的花园只剩颓败的枝干,光秃秃的等着来年的春天。
凌若樱急匆匆拨出去一个号码,脸色十分难看。
“美女,你找我吗?”
“jack,我上次让你给我找的人呢?都过来这么了,到底有消息没有?”
凌若樱近乎发飙的语气听上去很不爽,但是不安更甚。
“selina,你要找的那个女人我不是给你找到了?再说了,之前跟丢她之后你就让我别干了不是吗?”
jack笑道,语气十分敷衍。
“……”凌若樱愣了一下,脸色瞬间黑了,“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