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人沉思了片刻,才轻轻点了点头,说道:“人在哪里?”
郭馨道:“在城中的一家宾馆!”
白衣人道:“怎么受的伤?”
郭馨道:“在和盗匪交手的过程中,被人以金刚伏魔掌力生生折断了筋骨!”
白衣人并没有立刻回答,又沉思了片刻,才接着说道:“好吧!带路!”
郭馨奇怪道:“你难道就不问问,我要你救的到底是谁?”
白衣人道:“不管是谁?对于医者来说,都是病人,只要是病人,便都是一样,是谁?不是谁?有那么重要吗?”
郭馨脸色一涨,通红着脸,说道:“前辈说的是!”
郭馨说完立刻躬身说道:“前辈请!”,言罢立刻转身,脚尖轻轻在水面一点,身子便如轻燕般凌空而起,燕子三抄水略过了平湖,湖面如镜,竟未留下丝毫波纹。
白衣人冷漠的脸上暗暗流露出了几分欣赏,嘴角似是在笑,只见他轻轻将双手往身后背起,也不做任何动作,整个人就从长亭内一跃而出,然后踩着水面踏过,只见一道白影散去,人也紧紧跟着郭馨跃出柳梢,出了院子,悄然而去。
见到两人离去,陆风和李牧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站起了身来。
“想不到这小郭还真有两小子,只说了几句话,随便编了个故事就将冷寒霜骗走了!”李牧欣然说道。
陆风苦笑道:“还别说,要不是我事前知道,刚才我差一点都相信了她的话!”
李牧点头,接着说道:“不过谎言终究是谎言,以冷寒霜的经验,就算一时不察,相信很快就会看出破绽。所以我们必须马上动手!”
两人说完立刻便踏上长桥,径自来到了木屋外。
木屋内灯光很亮,很安静。
两人轻轻走到窗前,俯身向屋内看去,就望见了一张很大的床,柔软的床上似是坐着一个人,靠着身后的枕头,背对着窗户,虽然看不清,但见那人头发花白,一想便定然是那韩明的母亲了。
因为床前还坐着一个人,轻轻的将头枕在床边,双手紧紧握着床上老人的手,像是个懵懂的小孩。
但他绝不是小孩。
他就是双手染满鲜血的韩明。
“要进去吗?”陆风低声问李牧。
李牧一想,寻思道:“我们当着他老妈的面动手抓她的儿子,把老人家吓着了恐怕不好吧!”
陆风轻轻点头,道:“那就再等等!”
李牧道:“可是只有当着他老妈的面,我们才能让他老妈看清楚他儿子的真面目,也许在他老妈面前,他才会有所顾忌,我们动手才会更容易些!”
“那就进去,反正他老妈迟早都是要知道的!”陆风说着便要伸手去推门,但却在此时,屋内韩明突然站起了身来,躬身对他老妈温柔的说道:“妈,有客人来了!你稍等片刻,我去去就来!”
这句话似乎并不是为了说给他老妈听,而是有意来说给陆风和李牧的。因为郭馨和李牧人在屋外,却听的是十分清楚,每一个字都像是钟声一样荡漾在耳间。
“难道时被发现了?”陆风停下脚步,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牧。
韩明已转身朝屋外走来,拉开了门,大步走到屋前,目光接着就落在了湖边小亭内的长琴之上,见亭中无人,面色登时又白了三分,说道:“两位深夜到访,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!可不管是怎样的事情,请允许我和母亲说完话,可好?”
李牧和陆风见韩明已发现了自己,也不再遮掩,立刻从窗前树后大步走了出来。
“想不到你这样的人,竟然还挺有孝心!”陆风微笑着说了一声。
韩明目光一转,望见了月色下走来的陆风,面色登时又青了三分,惊讶道:“是你小子?”
陆风道:“没错!是我!”
韩明又看了看陆风身边的李牧,打量了一番,见李牧身形矫健,双臂雄壮,且气息沉稳,一看便是精通上三路的外家高手,接着点了点头,说道:“连冷寒霜都能被你们引走,看来你们的确是有备而来!不过请给我一个小时,我让我亲手帮我母亲揭开她眼睛的纱布,带她看看这美丽的夜色,也算是尽孝道。一个时辰后,请在庄外等我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
陆风道:“我凭什么要相信你!?”
韩明道:“因为我现在就可以随时要了你们的命!”
李牧不屑一笑,道:“那你还不动手,在等什么?”
韩明的面色忽然又变得温柔了许多,说道:“那是因为我不想惊扰到我的母亲,不想让她在看到这世界的第一眼,见到的是尸体,是血腥,是不干不净的世界!”
陆风道:“你要不来怎么办?”
韩明突然一伸手,抽出了缠在腰间的一根黑索藤鞭,举在了掌中,说道:“这条鞭子是我习武时,师父给的,我曾立誓,便在人在,鞭亡人亡。现在我就将这鞭子留给你!你还有什么顾虑吗?”
韩明话声未落已将掌中黑鞭抛到了陆道:“我相信你!我们会在庄外等候!”
韩明突然抱拳,满目透红,深情道:“多谢!”
他说完就转身走回了木屋。
陆风和李牧两个站在木屋前,面面相觑,呆了半响,陆风才扭头问一边李牧,说道:“李大哥,你说我刚才做的对吗?”
韩明道:“很对!”
陆风道:“你说那韩明会不会真的像他说的,束手就擒?”
李牧道:“他的老母亲在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