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周友成迈着大步扬长而去,奚瑶还没反应过来,怔愣着站在原地,“老白,我刚才没听错吧?真有这样的傻子?当初不是恨不能见我甩开二里地吗?现在他母亲的贴上来是什么意思?”
白墨阳皱眉,“看来周友成想得到你的决心还不弱,竟然做出这样公然抢婚的决定?他这是要连着丞相府的名誉一起搭进来,跟秦安侯府夺你的架势。”
“蛇精病吧他?哪根筋搭错了?我有什么好的啊?他见都没见过我正脸……哦不,秦安侯宴会的时候见过,见过又能怎么的啊?见过一次面就要娶我?他!”
“他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否则不会这么决定,你想想丞相府夫人的脾气,周友成若不是有百分百的信心,不会来这里跟咱们暗示这些话。”
“所以,我的身份在他面前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。”
“没错,而且他就打算握着这个秘密要挟咱们。送彩礼不送彩礼的不过是给外人看的,当秦安侯府和丞相府两个抉择需要面对的时候,你必须二选一,如果你选择了秦安侯府,那么周友成就会将你是青大夫的身份公之于众。这是逼你不得不选他的节奏!”
猛拍了下桌子,奚瑶气得面红耳赤,“卑鄙,太卑鄙了!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”
白墨阳紧紧拧着眉毛:周友成的性格是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得到的性子,看来他此番是盯上奚瑶了,且不得到是不会罢休的,眼看着跟秦安侯府的婚事就要落定,周友成这边却又起风波,真是太麻烦了。眼下只怕还要寻思个万全之策,才能将两府的事情都安全解决掉。
两人正坐在隔间里思考着面前的困境,突然听到医馆大堂传来阵阵骚乱。
相视一眼,白墨阳和奚瑶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不对劲。
白墨阳反应最快,快步走到门边,刚想拉开门瞧瞧外头的动静,忽然小松子推门走了进来,神情紧张,“高大哥,青大夫,外头有人来闹事儿,殿下让我过来通知二位,无论听到什么声音,都不要出门。”
白墨阳凝眉,“松子,发生了什么?对方是什么人?来这里要做什么?”
松子露出很为难的表情,“高大哥,时间仓促,我也说不太清楚,总之你们都不要出来就是了。”
转身将门都带好,松子急忙跑远了。
奚瑶和白墨阳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动作极一致的走到隔间门旁去听外头的动静。
眼看着开诊的时间就快到了,从隔间上头的门缝可以看到,医馆外头的大门还是紧紧闭着,既如此,那大堂里的人又是怎么进来的?
“老白,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?该不会是医闹吧?”
“六皇子独独让咱们不许出去,依我看,这事儿跟你看诊过的病患有关,且听一听再定夺吧。”
点了点头,奚瑶不再说话,而是将鼻子凑近了门。白墨阳也是。
一时间,两人面对着面,双眼对着双眼,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。
尽管这样,却都不觉得尴尬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大堂中吵闹的声音也愈发大了,两人怎么听都没太听清楚,忽然,一个女声尖利道,“快让你们那个姓青的女大夫出来,否则秦安侯府是不会放过她的!”
“秦安侯府?”白墨阳和奚瑶异口同声。
这一刻,他们终于直到哪儿出事儿了,看来是元朗那边被发现了,可是被医治是好事儿,秦安侯府何必动这样的怒?
奚瑶后退一步,思索一瞬,开口道,“不行,老白,元朗的身子我最了解,外头六皇子是抵挡不住的,怎么说咱们也是没经过秦安侯府长辈们的同意,直接给元朗治的病,就算是好心好意,理也说不通,我必须亲自出面才行,不能再让六皇子背黑锅了。”
“是要你解决,可现在出去,只会往枪口上撞,听那女子的声音,是不是秦安侯夫人?”
“我觉得像,但又不敢确定,不行老白,我必须出去。”跟白墨阳擦肩而过,奚瑶缓缓推开房门,却被白墨阳拽住了。
“我陪你出去。”说罢,为奚瑶整了整面纱。
两人肩并肩走出了隔间。
大堂中,除了七八个脸生的黑衣护卫之外,其余的都是医馆的人,说来也巧,今儿医馆的诸位大夫来
的真是齐整,此刻正用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奚瑶。
往日里来到医馆,奚瑶跟这些大夫们交流的也不多,不过偶尔照面,打个招呼,或者碰到什么难医的病患,有些大夫回到奚瑶的隔间里来讯问诊断方法。旁的就没什么了。
可不知怎么的,刚走入大堂,奚瑶明显感觉到,医馆的大夫们,今儿是有意凑齐整过来看热闹的。仿佛早知道今儿这里有大事儿要发生,来的这样多,这样整齐。
而大堂正中间平平整整防着一副担架,上头很显然躺着一个人,脖子以下用厚厚的被子盖着,头上戴着缠绕黑纱的前沿帽,将躺着人的脸密不透风的遮盖住了。让人辨认不出那人的容貌。
果然,秦安侯夫人坐在大堂上位处的高坐上,满脸怒容,见奚瑶和白墨阳出来了,更是气得一发不可收拾,竟直接从座位上窜了起来,奔着奚瑶就冲了上来,“你就是那个神医青大夫?小小年纪,谁给的你这样大的胆子,你是在用我儿子的性命试手吗?倒也是,试好了你声名远扬,试不好搭进去不过是旁人一条性命,与你不想干……”
听对方这样说,奚瑶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