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徽足足在家中躺了几个月,才彻底将私密部位额伤给养好了。 尽管好了,却还是将自己关在家中不愿出门。一来或许是因为丧弟之痛,二来大抵是真的没什么脸见人了。
事情发生后,敊王大为震怒,恨不能将相关的所有人,所有事儿都翻个地儿朝天的来调查,然而,却不能有过大的动作,毕竟是他没道理在先。
若他背后搞小动作庇护自己儿子的事情真的宣扬出去,怕是让皇帝知道,都可以制他个罪了。
然而,在得知自己买通的人全都消失无踪了后,敊王自然知道有人在背后捅了一刀,只不过,要调查却已经无从下手了,因为那两个行刑的男子已经消失,连同他们的家人也都无从寻找。
永徽自然憋足了劲儿的想要报复高家兄妹和六皇子,但在太子的说服下,强自忍下了。
“等待最佳时机”这六个字成了永徽整日里念念不忘的咒语。
终于,他盼到那一天了……
当奚瑶结束济世医馆一天的坐诊,走出隔间的时候,正碰见六皇子楚异往这边走来,手中拿着个红色的信封,“碰见你正好,猜我拿来了什么?”
奚瑶一愣,低头瞅了一眼,那信封像是请柬之类的东西,“哪里来的请柬?”奚瑶问道。
六皇子举起来晃了晃,随即递到奚瑶眼前,“敊王府的请柬,宴会定在了五天后。”
“哦?敊王府的嘛?”奚瑶下意识问道,打开一看,果真盖着敊王府的大印。
“这是我收到的,想来,你们将军府也能收到。这次宴会是敊王六十大寿,老家伙还亲自过去父皇的面前请了旨意的,父皇也算是给他脸面,亲笔写下寿字命人装裱,要赶在敊王寿辰当天送到他府中呢。”
“敊王厚着脸皮跟皇上讨东西,这可不是他素日担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在所有人面前证明:他在皇帝的眼中,还是有价值的,他们敊王府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儿的波折而受到丝毫影响。他儿子的事情不会对敊王府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有丝毫撼动……”奚瑶简单分析道。
“若真的这么简单倒还好了,恐怕这背后还有深意……”一道声音突然响起,两人回头,见是白墨阳从走廊尽头往这边走来。
“大哥,你也听说了?”奚瑶上前迎去。
白墨阳点头,“这样大的事情,敊王恨不能第一时间就传给整个大周朝的人知道,我想不清楚都难。”
“伟光兄适才的意思是?”
“我担心敊王府要借这次的宴会搞出什么名堂来……”
奚瑶点了点头,“只有这样,事情才可以理顺,否则,刚刚在全城百姓面前丢了颜面的敊王,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厚着老脸去陛下那里求东西?如今连万岁爷都亲自赏赐下来东西了,别的官员自然不敢不卖敊王面子,加上他在朝中这么多年霸道的地位,想必永徽的这次风波很快就会被平息过去。”
“风波是会平息了,这印记可是会永远在敊王府人心中烙下的。”六皇子道。
白墨阳点头,“所以说,这次宴会绝对不会简单……怕是专门给咱们准备的呢!”
仅仅有五天的时间了,就算从现在开始调查宴会究竟有什么蹊跷等着他们,也太过紧俏了。
时间转瞬即逝,一连着四天阴雨连绵,到了第五天宴会的时候,却是艳阳高照,天气晴好,老天爷倒是很卖敊王面子。
当奚瑶和白墨阳从马车上下来时,第一眼就瞅见永徽站在府门内侧迎接太子。两人相对而立正相谈甚欢,太子身后,随从们带了甚多礼物过来。
待太子进了院子之后,永徽这才仿佛刚刚看到奚瑶和白墨阳一般,带着满脸看不到裂痕的微笑朝这边走来,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挂在脸上,“原来是高将军的公子小姐到了,真是有失远迎,多日不见,高小姐越发美丽动人了……”
“永徽世子过谦了,小女子自知资质平平,受不得世子如此夸赞。”
“是啊,小妹蒲柳之姿怎么担得起世子如此谬赞呢?若被旁人听到了,怕是要笑话我们将军府了。”白墨阳上前一步,动作间缓缓挡在了奚瑶的前面,隐隐与永徽形成对峙之势。
“世子,陛下钦赐的匾额被送过来了,王爷让您赶紧去迎接呢。”一旁管家的话打断了这边诡异的气氛,永徽微微一笑,随即对
着奚瑶和白墨阳点了点头,转身去了。
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,奚瑶嘴角一勾,“受了那么重的伤,不过一个月走路都没瘸,真是能耐!”她都忍不住要给对方竖大拇指了。
白墨阳满脸黑线,就差没伸出手堵住奚瑶的嘴巴了,真为自己女友的智商捉鸡啊,当这儿是自己屋子里呢啊?这可是公共场合好不好?
奚瑶显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了,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,不理会白墨阳,径自朝府里走去。
宴会设置在外院的一个大厅之中,从院子里就开始布置,火红的毯子一直从院门口铺设到厅子里头,一派热闹的颜色,八角灯高高挂着,每一盏上都用金线镶嵌着大大的“寿”字,在阳光的照耀下,绚烂夺目。
奚瑶在心中暗自腹诽:这哪儿是什么六十大寿啊?这简直就是在炫富有木有!
身旁经过的人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,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,敊王一向在财方面很是低调,从来不曾如此显露过,今儿将大寿宴会上布置的如此奢华绚烂,倒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