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……夫人……”小厮肩膀剧烈颤抖着,几乎不敢抬头看丞相夫人的眼睛。
足见这女人平时在丞相府是什么做派。
“你是大夫,那么你来告诉我,疫病都是通过什么传染的?”
奚瑶凝眉,搞不清楚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,口中自觉道,“夫人,董太医刚刚的确是说了他的诊断,说大公子所患是疫病,但依小女子的看法,并非如此,周公子所得是比之疫病更简单容易的。”
“所以,我儿的病也是会传染的对吗?”
“不排除……这个可能。”
“那么,都会通过什么传染?”
“唾液,以及其他排泄物……”说着,奚瑶突然顿住了,极为震惊的看向丞相夫人,心中起了怀疑。
果然下一瞬,丞相夫人起身,将周友成用过的水杯一把塞到了小厮的嘴里。
咳嗽了两声,小厮还是将水吞咽了下去。
喉结动了动,小厮反应过来的时候,水已经下肚了。
下意识的,小厮将手放到了口中,打算将水抠出来,迎面对上丞相夫人一张骇人的脸,“你敢抠试试?”
奚瑶瞠目结舌,“夫人,您这是在做什么?我们医馆是救人的,不是害人的!”
“没错,我的确在救人,救我儿的性命,更何况,这比试的法子不是你提出来的吗?因此这个小厮就算是死了,也是你造成的。”回视奚瑶,丞相夫人继续道,“给你提供个现成的靶子还不好,随便拿去试吧……”
将呆若木鸡的小厮往前一推,丞相夫人满脸得意。
来接受任务来到大周朝之前,奚瑶是做过心里准备的,毕竟这是一个等级分明的社会,在这里,地位低下的人不被称之为人。
但当她真正看到丞相夫人所作所为的时候,还是接受不了。
“你怎么能……”一股火气从心头涌起,奚瑶刚要反驳,另一只一把被白墨阳抓住了,“青大夫,夫人说的有道理,想必夫人也是太过担心大公子的安危了,只不过,我倒是想冒昧唐突问夫人一句,这发病都是有个过程的,夫人就那么肯定,等小厮发病的时候,大公子还坚持得到那个时候?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夫人猛的抬起头,对上白墨阳一双眼,“你这小子又是什么人?”
合着白墨阳站在奚瑶身边那么长时间,丞相夫人一直就没在意这个人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大公子的健康,夫人说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“左右,他已经沾染了我儿用过的东西,你们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,当然,我没考虑我儿病情发展的情况,是我的疏忽,不过想来这位女大夫有能力阻止我儿病情延伸吧?试验品我也给你提供了,别给我找别的借口,赶紧的,研制药方,从这一刻起,你跟董太医的比试就算正式开始了。”
好容易将周友成的手松开,奚瑶气鼓鼓的从隔间里出来,被白墨阳拉到了院子里,“好了,别气了,她能这样也是情理之中,毕竟重病的是她儿子。”
“冷血、冷漠、冷酷,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”
“说起来也没什么,左右你连周友成都能治,也不怕多一个小厮。”
“我只是很受不了她的做法。”
拍了拍奚瑶的肩膀,白墨阳安慰道,“其实,想来丞相夫人也是着急了,慈母之心可以理解,你想想,那隔间,几个大夫进去都是站的远远的,生怕被传染,可听董太医说周友成有可能是疫病的时候,丞相夫人却一步都没有退却,可见身为母亲,她将儿子的性命看得比自己更重。”
“即便如此,也不能……”
“眼下,先用药托着,不让周友成的病情发展,另一边装模作样的在小厮身上做比试了。”
白墨阳分析的倒也没错,当天晚上,丞相夫人寸步不离的照顾在周友成身边,只不过一夜间,眼圈都熬黑了。
小厮也算“争气”。第二天,就开始出现了跟周友成最初病发类似的症状了。
在董太医和奚瑶同时号脉下,两个药方诞生了。
丞相夫人执意让董太医给周友成下药,而把刚刚发病的小厮指给了奚瑶做试验品。
p;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董太医拿出来的方子,跟最初六皇子和几位大夫拿出来的几乎相同,只不过在几味药的选取上有些微差别。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让董太医医治小厮,而你则负责给我儿治病?”冷峻的眼挑起好高,丞相夫人脸上的表情喜怒难辨。
“夫人,话我也喜欢说在前头,董太医的方子跟六殿下最初给周公子下的如出一辙,但事实已经证明,大公子服用这个方子并不能见效,既然如此,为何不让我们换一下呢?毕竟只有尝试新方才能收获效果不是吗?”
端详着手中的药方,董太医皱眉却没说话。
“小丫头,你可要分析好了,若是真的给我儿治起了,你的病可就跟他拴在一起了,当然,若有幸治好了,赏赐必定不会少了你的,若治不好,你可是要给我儿陪葬的。”
“夫人说笑了,若真的治不好,陪葬的又何止我一个?”对上丞相夫人的脸,奚瑶好不胆怯。
“好!够胆识,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能力,既然你敢于一试,我儿又信得着你,那便换过来吧。”
说罢,丞相夫人目光转为柔和,看向病榻上的周友成。
比试一开始,下方、抓药、熬药,步骤紧锣密鼓的开展起来。
小厮和周友成分别在两个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