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子桑梦醒之后独自推着轮椅入了书房,并没有让阿楠陪伴。
若是阿楠看到陌子桑画出来的少女,定会神色大惊!
画上的少女,很美,很美……
比起单纯的漂亮来说,她的身上更多了让人沉迷的味道。
仿若只多看一眼,就让人心生陶醉、脸红心跳。
不过只是一幅画罢了,若以后遇见了真人,那魂儿……岂不是早就被勾走了?
陌子桑自己也很讶异,自从上云苍山修道以来,他迄今为止从未做过梦,唯有今夜,居然梦到了婉儿那个丫头。
不,梦中的她哪里算是丫头,她的身上早已不见一丝稚嫩,高了许多,也长了真正的大姑娘。
不知道想到什么,陌子桑那细白的脸上浮出一层浅浅的红晕,直到红晕弥漫到耳根,察觉到脸上发烫,陌子桑才尴尬的动了动喉咙,一时间,只觉得喉间一阵干涩。
欲\/念,他居然、居然在梦中对她动了欲\/念。
陌子桑只以为,将她画出来就能抛却了,如往昔一般,画了她一幅又一幅的画。
收好,珍藏,最后再沉寂蒙尘。
他对她既心疼,又狠心。
可唯独的,见着眼下的这幅画卷,陌子桑心里居然没有丝毫想要将它卷起来的意思。
画中的女子身着一身绿萝纱裙,身姿纤细而又玲珑有致,她支着手臂半躺在草地上,绿萝纱裙之下,依稀能看到她身着同色系绸裤的笔直双\/腿正懒懒的交叠在一起。
不是淑女的姿态,却让人生不起排斥之心。
那慵懒而惬意的姿态,优雅白皙的脖颈下那若隐若现的嫩白沟壑,绿色纱衣毗邻的羊脂白玉的肌\/肤,再配合着女子那微微上扬的桃花眼眸……
顾盼流光之间,已是媚\/态横生。
不过只是简单纯粹的绿色,不过只是懒懒休憩的那一瞬,却在陌子桑的梦里定了格。
修道之人都讲究一个缘字,梦境是现实当中的影射。
陌子桑很诧异,就算梦境影射现实,他最多该梦到的也应该是婉儿现在、或者是小时候的模样,那样媚\/态横生的女子,与现在精致漂亮却又还稚嫩的她,完全是南辕北辙。
敛下眼底那层躁动的情绪,陌子桑不由得轻按着眉心,他努力回想着近日的异样,不可能早不梦晚不梦,却偏偏在……在白日里他心口剧烈跳动之后,就出现了这个梦境。
陌子桑自己也很诧异,当时心口跳动的时候,他的神海里一直有隐隐的呼唤声响起。
就好像沉睡了多年的人忽然间苏醒,有种无形的力量,在隐隐的与他产生共鸣。
那种感觉,既陌生,又熟悉……
只不过一会儿,他又恢复了正常。
想着想着,陌子桑的眼里不禁浮出一抹沉思。
凡尘之中不能动用修道之人的术法,难道除了他与沐颜,这端京城中还有其他修道之人?
“砰砰砰♀面响起轻轻的敲门声,陌子桑不动声色的收起眼前的画卷,才同意外面的人推门而入。
“公子。”阿楠关好房门,方才尴尬的看了陌子桑一眼,道:“公子夜半起身,怎么不唤阿楠伺候呢,万一……”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情,他也只能为他陪葬了。
这几天王府很不安生,潜伏进来的刺客多不胜数,公子这个样子,再不动用术法的情况下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。
“我只是不能走,并不是真残废。”陌子桑眸色暗了暗,淡淡的说道。
“……”阿楠听言,只把头垂着更低。
看着陌子桑明显暗淡下来的容颜,阿楠心中不禁开始腹诽。
公子,虽然他自己知道公子只是不能走……但是,不能走跟“残废”有区别么?
阿楠也搞不懂,公子的腿明明就没问题,他却偏偏坐了十多年的轮椅。
“公子,等府上这件风波过去之后,咱们就回云苍山吧?”沉默半响,阿楠悠悠出声,他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陌子桑的神色,就怕他一个“想不通”,打算等到朝阳王爷嫁人生子后才离开。
“是该得回云苍山一趟了。”陌子桑淡淡的扫了阿楠一眼,同时,也将阿楠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。
见阿楠有心去收他桌上卷好的画,陌子桑眸色微闪,在阿楠手伸过来的同时,若无其事的将画卷放入了怀里。
“公子?”阿楠脸带诧然的问道。
“这幅画留着,不用跟那些放在一起。”陌子桑说着,将怀里的画不动声色的放入了柜子里,关好,上锁。
阿楠的眼里闪过一抹古怪,却没有再问什么话。
反正,公子这段时间都显得有些不正常,更甚至的,对王府的事务也没再像往日那般上心。
而这幅画更是画得奇怪,他可记得,公子这段时间与王爷连面都没见过,以往的那些画,都是在公子见过王爷之后,才开始落笔的。
“府中的事务已经安排好,就等公子确定离开时间之后,阿楠就与另外的人做交待。”既然公子决定了,阿楠就先汇报一下事情的进度。
更何况,如今朝阳王爷的身边已经有了放心照顾她的人,公子全身而退,也可以去做他自己的事情。
见阿楠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,陌子桑微微抿了下唇,他手拿沾湿的棉巾,一边仔细擦拭着染墨的手指,一边慢而舒缓的道:“那件东西的下落,可有查到?”
阿楠一听,神情忽然变得肃然,他沉吟片刻,俊秀的脸上带了丝难色。
“阿楠查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