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只有他,才会在戍边回京述职的时候,去将军府拜访。
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,他是镇国将军这一派的么?
“林将军这是铁了心与老夫作对?!”看着那走到转角的挺拔背影,淳于昊天的话里已经有了实质性的杀意。
这句话,无疑将淳于昊天的目的挑明,在圣上圣旨未出前就对朝阳王府发难,淳于昊天的野心还需要再猜测么?
“哗!”“哗哗……”众人纷纷亮出了刀剑,雪亮的锋芒带着森然的杀气,让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!
淳于昊天冷着脸,他自然清楚,不可能在今日与林暮景撕破脸。
如今朝阳王府围满了声势浩荡的百姓,他担心里面的那个丫头听到风声,会急功近利,拿出兵符压人。
不到万不得已,主兵符不会出现,朝阳王爷当成命一样的东西,定不会在这个时候亮出来。
更何况,若她亮出来的话,在百姓咄咄逼人、众口铄金的言语之下,他淳于昊天也可以事急从权。
但兵符暴露,她朝阳王爷最后的一道保命符也没了……
那个丫头,不会做便宜他、或者便宜南宫惊鸿的好事。
淳于昊天怕就怕在,林暮景会临阵倒戈,若兵符出现,他绝对会拥护朝阳王爷为己任。
举国三分兵力,他掌一分,皇上得一分,朝阳王爷掌一分。
而朝阳王爷掌握的那一分兵力,就是林暮景所属的那支队伍……
口口声声说忠于皇权,实际上,也只有淳于昊天自己清楚,林暮景背后的那个人,绝对不是南宫惊鸿真正的倚靠。
一旦那个丫头的兵符亮出,边境动荡,他所有的计划就得功亏一篑。
当务之急,自然是先稳住眼前这个,蒙在鼓里,“盲目”效忠的年轻将军。
“放肆!”淳于昊天一怒,拔剑而出的人纷纷收起了兵器。
“都给我收起来,他娘的,还懂不懂规矩。”这时,林暮景这边的粗狂男人也愤愤的说道。
屋子里的人规矩了许多,淳于昊天身上的怒意也敛了起来,他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般,走过去,大力拍了拍林暮景的肩膀。
“林将军既然已有选择,老夫就不再强求。既然将军你听令行事,还请你一直谨守规矩。”说完,淳于昊天竟越过林暮景的身边,带着众人提前下了楼。
淳于昊天的话说得很隐晦,林暮景听着,眸色瞬间暗沉,脸上的怒意收都收不住。
“林老大,现在咱们怎么办?”屋子里只剩下林暮景的人,粗狂男人抓了抓头,一脸为难的道。
众人面面相觑,他们都是大老粗,平时打打杀杀还可以,若让他们想什么问题,完全比打他们一百军棍还让人难受。
“军师到了么?”林暮景沉吟了一瞬,侧眸问道。
他的话音刚落,楼梯口缓缓的出现一道身影。
来人一身粗布衣裳,墨发梳理得很是随意,身子修长却又瘦弱,他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,若是忽略那张带着面具的脸,单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,这群大老粗真担心,这位神秘的军师就是一股风也能把他吹走。
当然,这只是“军师”给人的初步印象。
深知他能力的人却很清楚,这个看似瘦瘦弱弱的军师,出手可是狠辣无比,他行踪诡异,深不可测,每出一条计谋也是陷阱连着陷阱,环环相扣、引人入局。
“怎么,来京城这么久,现在终于才想起还有我这么号人?”来人低低一笑,话里有调侃,也有淡嘲。
他一出现,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物纷纷退了出去,独留了林暮景跟那个粗狂男人两个尴尬的对视着。
军师不甚在意的抿了抿唇,找了一张完好无损的长凳坐下,长腿一敲,那不拘小节的样子,瞬间就拉近了眼前两人的距离。
“军师啊,那上面不是说了么,非紧要关头,不能联系你。”粗狂男人摇身一变,瞬间就成了一个谄媚的“弱小者”,他走到军师背后捏着他的肩,本不出众的脸在笑的时候,更是渗人。
“现在是紧要关头了?”军师咳嗽了几声,眸色闪了闪。
说话时,他微微垂着眸,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。
身后的粗狂男人听言,捏间的动作倏地一僵,而一旁的林暮景却是不自然的扯了扯唇。
“若不是回京述职的时间已到,我本不想蹚浑水……”林暮景的眼里闪过一抹凌厉,察觉到那面具底下望向自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,林暮景神色一黯,继而又道。
“我发现我们已经陷入了别人的圈套,现在抽身,难!”说完,林暮景神色阴沉的坐了下来。
同样的,一旁的粗狂男人眼里也含着一股浓浓的挫败之感。
当初那个老头就不赞成让林暮景回京述职,京城看似安定,实际上已是暗潮汹涌。
如林暮景这种行事光明磊落,性情耿直的人,在这风波诡谲,见人只说三分话的京城官场,活下来,也只剩被人利用的份儿。
若不是淳于昊天的目的做得太明显,林暮景指不定就成了这件事情的帮凶。
“军师,你说说,咱们现在怎么办?”粗狂男人从颓败中醒过来,他一把抓住军师的手,急急慌慌的说道。
豁,还别说,这军师的手可真滑\/腻……
白白的,跟楼里的小倌似的。
粗狂男人的心思一闪而过,却被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捕捉了个彻底。
只见得那人长腿一伸,那抓着他手的粗狂男人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