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医院大厅,莫念就挣脱了手臂。
她对厉建东笑笑,“谢谢你,其他的事让我一个人吧,再见!”
疏远又客套的语气,完全没了在向氏时初遇的亲切。曾经…曾经他们是高中同学外加同桌啊,厉建东神伤,右手就这样像顿了一样僵持在半空。
过往的回忆跟着如潮水般的涌来。
犹记得,每次她落座,都会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,像冬日里的雪莲,像春夏的栀子花,又像秋天里满山遍野的山枣,颗颗诱红…
突然一声,“靠,个死女人,挤什么挤,交个费也挤。等不急去死了吗?”
莫念站在交费窗口,忍着脚疼,“明明就是你插-队,还讲不讲理了?”
插队的胖男人一瞧,“哟,还挺辣!”上下扫了一眼,许是见莫念只有一个人,咧嘴坏笑的又往前挤了挤。那肥大的手跟着就想趁混揩油。
突然,他‘啊’的一声惨叫。
是厉建东疾步上前,毫不客气的握住并掰他手指,“道歉!”
“艹,老子…啊!”随着用力。男人连忙道歉。“对,对不起,是我,是我插队!”
“还不滚?”厉建东一声呵斥,扶住莫念,转手去交费,感觉到她的排斥,他苦涩的笑了笑,“脚怎么样。没事吧!”
“…没事!”莫念摇了摇头,拿着打好的单据道谢后,忍着脚痛一步步往电梯里走。
真是倒霉的时候,不管做什么都是倒霉,刚走了两步那知地面有些滑,又踉跄的一下,要不是厉建东再次及时扶住她,肯定摔个四脚朝天。
拉开两人的距离,她再次道谢,“谢谢你,我……”
“念念!”打断她,厉建东皱眉,“再怎么样,我们还算朋友吧!”
“好吧,那麻烦你了。”想着脚疼,想着再拒绝未免太过娇情了,于是扶着厉建东的胳膊,一瘸一拐的往左侧电梯里走。
余光里感觉有不善的气息袭击而来。
莫念转头,入眼便看到那抹颀长的身影。
依旧的黑西装、白衬衣,不变的单手抄兜,就是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姿势,他在她心里,在她眼里还是那么的耀眼。
耀眼到看见他,她干涩了很久的眼框跟着湿润…
唯独那脸色阴沉,出口的话更是冰冷,“过来,自己过来!”
见面后的第一句,不是解释,不是询问她怎么样,而是如帝王般的下着霸道的命令。
莫念吸了口气,忍住心底的翻滚,“凭什么?顾子墨,你凭什么命令我!”
顾子墨抄兜的手,越握越紧,一双如刀刃般的目光狠狠盯着两人相连的位置。
“放开她!”
“她不舒服!”两男人较起了真。
“那也不用你管!”顾子墨上前,“放手!”
厉建东毫不畏惧,“顾总,就算吃醋也要分时间!她脚受伤了!”
“就你?注意自己的身份!”顾子墨言下之意是她是已婚,是有丈夫的人,可偏偏在发生了早上的事以后,听在莫念心里变了味。
特别是在那男人一拉,她没有顺从的时候,那手腕的力道越来越紧,紧得她眼框刚退下去的雾水又涌了出来。
视线模糊间,她道,“放手,别碰我!”
“不让我碰,难道要他碰?”
“对!”甩开他,她和厉建东说,“我们走!”
“莫念!”当着人来人往的路人,顾子墨再拉住,“不要无理取闹!”
“无理?取闹?”莫念笑了,笑中带泪,“对,我就是无理!就是取闹!!”抬手,她再甩开他,誓要无理取闹到底!
刹那,顾子墨本就冷绷的俊脸,一下子黑了,而回应他的是莫念毫不留情的关电梯以及一句,“我不想看见你,滚!”
滚?
该死的女人!
当着情人的面,居然敢让他滚?
他放着公司的事不管,放着会议不理,只换回这个?
窝火!这刻,顾子墨心里那叫一个气啊,几乎是带着一身血雨腥风转身,来到车前‘砰’的一声甩上车门,“看什么看,回公司!”
“……”我去,这么大的火气,敢情在板娘那时吃瘪了?
切!颜青撇嘴,一脚油门,回公司。
这天,天蓝集团自上到下仿佛刮起了十二级的烈风,闹得上下人心慌慌的,就连部门经理有合同也不敢上前没事找事了,一个劲的求着颜青。
“颜大助理,帮帮忙。”
“要送自己送,管我屁事!”颜青也烦呢。
部门经理双手合一,来回奉承又巴结着,恨不得颜青说一声,他立马去办。
“拿来!”都四五杯咖啡了,颜青闷着气,走进办公室才发现特么的竟是解约合同,靠,这不是纯粹要他赶来送死吗?
“咖啡!”顾子墨扯了把领带,都不知道是怎么了,头还疼,捏了捏眉心,心里快要把乔少锦骂死,又想着那个女人,更恼,更怒了!
啪的一声,拍案而起,“不可理喻!”
对,女人就是善变,就是不可理喻,无理取闹!
医院里,随着手术室门打开,一脸苍白、毫无血色的彭妈被推了出来。
“妈!你怎么样,头还疼吗?”彭杉哽咽的喊了两声,连忙上前,随护士一起快步回房。
看着好友难过的样子,莫念深深吸了口气,转身去找医生了解情况。
因为彭妈伤在脑部,医生也不太好说,叹气,“病人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,临时温度是正常了,二次开颅后也清除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