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泊郎,”怀媃惨白的脸上,浮现因为喜悦而激动的红润,笑意绵绵,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,又久久难以平复。侧着脸,偎依在泊郎的怀中,鼻尖萦绕着男子的体香。
怀媃满足的闭上眼,就算深处幽暗不见天日的潮湿之地,就他陪伴足以。
“嗯?”泊郎轻声询问。平日里,怀媃总是安静的,今日似有不同。长期见不到光亮,惨白而纤细的手,轻抚怀媃,温和地问道:“可有什么不妥?”
怀媃摇头,嘴角微微上扬,止不住的甜蜜,似乎空气也清雅了些许。聆听着泊郎心跳,心越发的不能平静。手慢慢从泊郎的胸口滑向她的小腹,很平坦,里面却藏着一个生命。
“你有了?”泊郎腾地一下,立直了身子。借助薄弱的微光,将泊郎脸上的惊喜揽尽。
“是,她有了杂种!”突兀出现含着讥讽冷淡三分的声音。空气凝结。晦暗的牢房,毛骨悚然的寒流。
怀媃还未从刚才的喜悦中,恢复过来。脸上带着笑意,泪水却已划过了脸颊。带着惊恐的目光,死盯着泊郎。她该怎么办?
这非她的第一个孩子,却是她最想要、最渴望、最心痛、最揪心、也是最对不起的孩子。她想要生下来,想要看着他平安长大,想要更多。连在梦里,她也在精心规划他的未来。
身体忍不住颤抖,那个人的声音,她已经如雷贯耳。
“你想要干什么!”怀媃挣脱掉泊郎的怀抱,猛地扑在木质牢栏上,近乎疯狂地说道:“你说啊,你想要干什么?”整个安静的牢房里,充斥着怀媃凄凉带着哭腔的乞求声。
男子瞧着怀媃跪倒在地上,如一只摇尾乞怜的狗,泪汪汪地看着他。仰头狂笑,继而声色俱厉地说道:“朕要你生不如死!”
生不如死!掷地有声,回声在怀媃的耳畔一一响起。颓废地跪坐在大腿上,空洞无神的眸子不知望向哪里。就这样,希望,失望,希望,失望。
“你真狠。”怀媃微微眯缝着眼,嘴角上擒着嘲讽的笑意,无奈地轻笑几声,又碎碎念了几遍“你真狠”!
男子华贵华丽的袍服缓缓落在潮湿的地面上,伸出那双完全与泊郎不一样的手,暖暖的,擒住怀媃的下巴,使力。
怀媃吃疼,愣是不吭一声。男子轻笑,真有意思!
“放开她!”泊郎喝斥,伸出手打掉男子的手,将怀媃揽在怀中。心痛地凝视着怀媃的小脸,放轻动作抹掉她脸上的泪水,生怕惊着了。
“放开?”男子讽刺地说道,“君子泊你可不要忘了,她是朕的妻子!朕的!”
“君子岚,”君子泊抬起头,直视君子岚的仇恨的目光,教训式的口吻说道,“怀媃是你的妻子,你何曾当自己是她的丈夫过!”
他从未这么大声地斥责过君子家的人,就算看着怀媃在君子岚身下受辱,他不曾反击,事后只能安慰!怀媃的不计较,让他良心过于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