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了挥手,黛眉微皱,忧了远山青树。睫毛轻眨,雨润浑噩世界。青鱼转身离开时,突然想起,在周妈妈的身上还有一件不离身的荷包。
“还有事?”陆怀媃眯着眼,未听见青鱼离开的步伐声,问话的声音里,带着深深的疲倦。
青鱼从怀中抽出荷包,说道:“这是周妈妈的东西。”见陆怀媃未接,青鱼将荷包放在枕边。拉着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墨兰下手,为陆怀媃准备洗漱的东西。
青鱼与墨兰才下楼,秦五便出现在屏风外。
“进来吧!”陆怀媃睁开眼睛,方才,看窗户的时候,便见秦五的身影,遂支开青鱼与墨兰,“何事?”
秦五低着头,像是犯错的孩子。刷的一下跪在地上,说道:“今日下午,是奴才的失职!”
耿直而又可爱。陆怀媃笑笑,说道:“当时的情况,也不是你能决定的。对方有意如此,即便你做了完全的准备,人家也会见缝插针,不必怀疑自己的本领。”
秦五固执地点点头,将手中的信封交予陆怀媃。
信封面上写着,陆怀媃亲启。君子泊的字迹。
陆怀媃将信封打开,摊开信纸。说的是周妈妈之事,在她离开之后,君子泊便派人搜查,却在后院搜查到,但那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。
平静地将信纸装入信封,交还给秦五,说道:“处理了!转告泊王,此事不怪他!”是她低估了对方的狠毒,想着周妈妈不过扮演着乳娘的角色,却也不放过。
洗漱完后,房间内只剩下陆怀媃一人。墨兰守在屏风外面,专心致志地刺绣。担忧陆怀媃因心情不佳,而彻夜难眠,她做好了守夜的准备。
陆怀媃打开荷包,里面有几张纸。后面的纸已经泛黄,但依旧可以看清字迹。那是周妈妈儿子的生辰,还有一张是她的生辰,字迹娟秀中带着一股豪情,潇洒中带着温婉。陆怀媃将其捂在胸口,撕裂的疼痛,临近麻木。
还有一张纸,很新。里面的内容,是她三岁时候。陆葛音回到陆府,不愿再生端倪,遂写了这么一封信。
这是明白身世后的安慰。
做一个快乐的孩子,不管遇见任何的不公平,都以笑容相迎。因为,你有一个豁达的母亲,更有一个无比优秀的父亲。你肩膀处的桃红胎记,便是父女相认的最好证据。
可以看出,陆葛音一辈子也没有想到,她的女儿会看见这封信。
陆怀媃伸手摸了摸后背肩膀处的胎记,粉色的。她自小便不喜欢,因为胎记好丑。这个时候,却又喜欢得不得了。
拿出鸾镜,前后对照。桃花?陆怀媃吃惊,为何胎记最后成了桃花。很漂亮,又无比妖艳。
难怪,信的最后。陆葛音留下那句话,做个清纯的女孩,忘记桃红情缘。兴许,她注定了妩媚,而又倾国倾城。
反复摩挲胎记,残烛下,都如此有姿,若是穿得裸露些,岂不倾倒万人。红色,恰到好处迷人眼,撩拨骚动的心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