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打了个冷噤,悄无声息地将银子放在茶几上,向后退了几步,佝着腰,说道:“小的仅仅知道他是新来的!”
“这人是掌柜的找来的?”陆怀媃又问。
小厮想了会儿,他不敢掉以轻心,将话理顺,这才不结巴说道:“不是,是他自己主动上来说的。与先前的说书先生一人说一天!”
她轻声“额”了一声,视线落在说书先生身上。小厮并未听见,又见陆怀媃眉梢处郁气未消,讪讪离开。
一炷香后,说书先生的故事渐渐落入尾声。陆怀媃找来小厮寻了说书先生,小厮与说书先生说话时,她瞧见那人朝她这儿看了过来,含笑点了点头。
不知男子喜欢什么口味的茶水,她索性点了君山银针,绿色养眼,不论何时也看不厌,香气新鲜味甘甜。只觉茶如人,这个人在她心中便是这种感觉。
余光瞥见说书先生进入,她主动起身,迎了那男子坐在她身旁,将搁置在茶几的茶推在他的面前,略带歉意地说道:“不好意思,占用搁下的时间了!”
男子摇了摇手,脸上温和笑意浮现,纤细的手指白净而骨骼分明,声音与说书时候又柔了几分,说道:“能遇见媃公主,实属在下此生幸运。”
陆怀媃一惊,他是怎么知道的。虽说,郑姬在全国上下已经发表了声明,画像却未发布民间,应该不会有人认识的。
“不必惊讶,”男子那迷幻般的笑容宛若三月初春时候的朝阳,暖暖的,闪闪的,迷人的,勾在嘴角,撩拨心绪,说道,“只是公主进城,小生有幸目睹。见那时候的公主气质非凡,傲气凌人。”
是吗?不知为何,同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话,她感觉到异常的舒心,丝毫未觉得这是恭维之话,反倒压低下颚,露出害羞的笑意,娇嗔道:“公子谬赞了。”
“只是不知公子此番是何用意?”两世为人,自然不会被这样花俏而旖旎暖语而迷得神魂颠倒,抬起头,脸上殷红褪去。
男子又是勾起嘴角一笑,眸光讳莫如深,依旧是柔和的声音,说道:“只是想与公主做一笔交易罢了!”
来者不善!陆怀媃说道:“公子不妨直说,打哑谜着实不感兴趣!”
“在下秦怀宇!”秦怀宇站起身来,器宇轩昂,眸光明晃晃的,骨子里的骄傲在瞬间变释放了出来。
秦怀宇?陆怀媃只觉这名字特别的熟悉,却想不起是何人,索性直白问道:“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?”秦怀宇浑身透着的高贵倒是一般人家不曾有的,显然是家庭殷实,且家教严格。她问,不过是投石问路,到底还不知其中会有何变故。
秦怀宇脸上一冷,分明阳光的笑意也在瞬间变成了冷笑,说道:“看来公主是不在绿萼的生死了!”
绿萼!陆怀媃笑意灿烂,说道:“这你说对了。绿萼是莫言将军看上的女人,又是因为莫言将军,绿萼才没了行踪,自然应有莫言承担寻找的责任,与我,又有何关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