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怀媃醒来,秦五已经不在她的身边。被子很好地盖在她的身上,连外衣都未褪去。房间内,残留着秦五身上强烈的味道。她勾起嘴角浅笑,暗想:这个男人居然懂得照顾人了。
转念,想到陵江。上一世,陵江一辈子生活在承诺里。这一世,陵江纠结在爱情和承诺之间。她微微叹了一口气,悲伤萦绕在心间,吐露不出,闷得她难受。
如果,留下些只言片语,会好受许多。她如此想。她拥有仅是那两只玉瓶和那本泛黄的旧书,她找了出来,抱在胸口,闭上眼,回想起与陵江相处的日子。
泪水,不知不觉盈满眼眶,顺着睫毛落下来。滴在她的手背上,泪的滚烫,缓解了她心中的寒冷。将东西收拾起来,抹了抹眼泪,带绿萼进来,她已经收拾妥当。
“小姐,在为陵江伤心?”绿萼见她眼眶红润,是哭过的样子。
绿萼梳理着她的发丝,她一动不动,静静地看着鸾镜里的她和绿萼。想着,日后绿萼若是不在身边,她会不会如此想念。勾起唇角,一抹邪邪的笑容瞬间划过,留下淡淡的笑容缀着那双明亮的眼睛。
“他也是可怜人!”陆怀媃平淡地说道,“无论,他是如何向着岚王,至少,他不曾伤害我!算起来,他是我的救命恩人,理当记住这人。”
她瞥了一眼绿萼,这是最后的警告。
绿萼心中一荡,有意无意地往她投靠君子泊上靠。她不肯相信,陆怀媃已经知晓了详情,陵江的死,就如同消失灭迹,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
“也不一定。”绿萼辩解说道,“助纣为孽,也是一种罪。只是小姐宽宏大量,不计较罢了!”
罢了!绿萼如此执迷不悟,她又何苦规劝。
“人,不存在宽宏大量与否。只是,看碰触到底线没有!”她的脸上露出慵懒的神情,分明严肃的事情,被说成了谈资,说道,“像陵江,不过是还未到我的底线。”
“若是,陵江做得过分,小姐会怎样?”绿萼好奇地问道,“总觉得,小姐是善良的,不会夺人性命。”
善良!她笑了,嘴角勾勒出的笑容,如同蔷薇,徐徐绽放开来,透着妖娆的姿态,呈现在世人面前。旖旎的香气,迷幻着嗅觉,连同视觉也变得模糊。
她从来都不是善良的,至少过去是。
“人,最难受的是生不如死!”陆怀媃对镜看了看,妆容不淡不浓,恰到刚好。
绿萼再想说点,只听见外面的小丫鬟来报,说是早膳已经准备好了。陆怀媃理了理裙摆,这才走出房门。
走过回廊,来到大厅门口,正巧碰见了莫言。
莫言看了一眼绿萼,说道:“公主,什么时候才能让萼儿轻松些?”绿萼害羞地瞪了莫言一眼,低下头。
陆怀媃咯咯地笑出声来,打趣地说道:“兄长,是不是太急了?”
莫言不要好意思地笑了笑,却被没有回避。绿萼埋着头,仅能瞧见耳根子涨得通红。
“我,这不是……”
陆怀媃打断了莫言的解释,说道:“放心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