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县丞看了看锦瑟,惊讶道:“唐大人,您拿反了。”
锦瑟一愣,拿反了?完了,这个钱县丞该不会是发现她是个假县令了吧!
她匆忙倒了过来,紧张地说道:“那个……本官在气头上,没心思看你的状纸。”
钱县丞垂下头,知道她是为何而生气,便说道:“说到那个土匪侮辱唐大人的事,都是下官的错啊!”
咋又说到那事?锦瑟真的很不悦,“别提了,说说这个状纸。”
钱县丞道:“有个贱民,他问下官借了钱说是给他娘治病,岂料是去花天酒地。他还不出钱,把他的妻儿给了下官抵债,可是他居然又反悔了,还说是下官强抢民女。唐大人,您得为下官做主啊!”
“哦!做主啊?帮你是吧?没问题,只是……”锦瑟闲闲地凝视着他。
钱县丞看了一眼,笑道:“下官懂的。”
***
公堂之上,庄严肃穆。衙役站了两旁,威风凛凛。
即将升堂,外面围了一群布衣百姓,交头接耳。
锦瑟出现了,坐了下来,道:“把状告钱县丞的贱民传上来。”
一人从人群中走出,“是草民状告钱县丞的。”这人衣衫平实、长相平平,却看似忠厚老实。
这人跪了下来,道:“草民状告钱县丞强抢草民的妻儿。”
钱县丞道:“唐大人,是他自己要将妻儿卖给下官的,白纸黑字。”钱县丞递上了一张白纸黑字。
这人一脸正气,说道:“这是钱县丞强迫草民按押的。”
锦瑟扫视了一眼,她可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呢!还有这案子,怎么就这么复杂?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。
嗯,该怎么办呢?
要是护着这个老死不相往来的贱民,把钱县丞得罪了,对自己可不利啊!
嗯,所以,还是要护着钱县丞。
锦瑟抬起头,郑重说道:“本官知道了,这个案子,钱县丞赢了,把这个贱民关起来,择日……问斩。”
这草民顿然怒了,愤怒地大吼道:“你个昏官,你们官官相护,都不是好东西。”
外面的一群布衣百姓不停地交头接耳、议论纷纷。
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:“我们不能再这么受当官的欺负,把他们绑了。”
“对!”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对,把这些当官的都绑了,看他们还敢不敢欺压我们百姓。”
“对!对!……”
一群人冲了进来,来势汹汹。衙役们拼命阻拦,场面陷入一片混乱。
锦瑟站了起来,感到不知所措,心头乱成一片。
很快,这群布衣百姓就冲了进来,个个火气很大,很粗鲁地就将锦瑟和钱县丞给绑了。
锦瑟绝对想不到,这群人居然拖着她和钱县丞,把他们送上了牢车,去游街了。
呜呜呜呜呜呜……这群百姓一定是积怨太久了,今天爆发了。
街道两旁还站了很多布衣百姓,议论纷纷,个个满面笑容,看着好戏,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唐锦瑟和钱县丞。
天哪!她唐锦瑟一定是自古以来,最窝囊的县令。
嗷嗷嗷!能不能挖一个地洞钻进去啊?
她唐锦瑟真的没有办法活了,她唐锦瑟真的没办法做人了。
钱县丞一路大吼道:“刁民!一群刁民!……”
锦瑟真的好难过,脸色悲苦,骂人家刁民有毛用啊?哎,早干嘛去了?
两人就这么被百姓拖着,游遍了大街小巷。
一路,锦瑟的心是麻木的。
轰隆!
一道闪电划过天空,瞬间大雨滂沱。
地面的雨水哗哗涌流。
锦瑟整个人都被淋湿了,几根发丝贴着脸颊,显得很狼狈。
这群百姓见下雨了,便停了下来,一人说道:“我们把这两个昏官给吊起来,给他们点厉害瞧瞧。”
“对!”
“好!”
呜呜呜呜呜……天哪!这群刁民居然来真的,把她唐锦瑟和钱县丞吊到了树上。
锦瑟哭死了,这群刁民难道不知道,雨天不能躲树下,会被雷电劈死的。
钱县丞一脸悲苦,脸色阴晦,“前任县令在的时候,下官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?”
钱县丞的抱怨声传入了锦瑟的耳朵。
锦瑟感觉到不悦,说道:“你的意思是,是本官没用,害你受苦。”
钱县丞道:“不敢。下官说的是实话。”
锦瑟大怒,但是又奈何呢?他的确说了实话。她唐锦瑟就是没用,比前任昏官县令还要没用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,大雨倾盆。
锦瑟真的感觉特别痛苦啊!一分一秒都特别难熬啊!
一刁民突然提议道:“看这个昏官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,我们把他的脸刺花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