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,小明和宛若只有一次近距离接触的机会,那是在三名选手最后谢幕的时候。
他站在中间,恰到好处地一手抓住宛若的小手,另一手抓着三号选手的粗掌,高高举起,向观众致意。
两人没有说话的机会,他只有用力地抓着她的小手,她也会意地捏捏他的手心。
他想对她说:“无论我做什么,相信我!”
她却没想这么多,她想的是明天的季赛,她要赢、只想赢。
他更想赢,但他的心事,实在太多:今晚的抽签,是下下签,万一输掉了比赛,该怎么办?胡为会在明天的比赛中,怎么对付他?他还要等药头的通知,他需要知道怎么应对胡为的阴谋……
次日,一个上午,小明坐立不安,对电脑提示的训练安排,无动于衷。季赛选手不需要进行实战训练,因为杀的核尸够多了。
他在等一个人,药头派来的人,但此人到现在没有出现,这说明胡为的阴谋,相当缜密,药头还没侦察出来。
胡为会怎么对付他呢?小明在心里推演着,要在比赛中暗算自己,只有三个选项。
其一,对手!
如果令小明的对手变强,比如是个突变者,貌似不错的选项,但问题是,季赛的对手是选手自选,只有三分之一的选中概率,而且小明也未必会输,上次季赛中,胖子就战胜了一个突变者。
小明否决了这一可能。
其二,选手!
反过来,令选手变弱,在比赛中任对手宰割,这是一个最直接的选项。比如下毒,在古往今来的高手对决中,是经典的暗算手法,不能不防。
小明想起今天还要吃两餐饭,若是胡为买通厨子,也是不无可能,他可是食头。为了保险起见,小明决定午餐和晚餐只吃自己背包里剩下的压缩饼干。
其三,场地!
最妥当的,莫过于在场地上做手脚,小明的比赛场地已经确定,是水地。在一个充满水的池子里动脑筋,就简单了。
比如,造成一次漏电事故,直接将小明和对手一起电死,责任自然是大赛承担了。或者,在水里下点药,让小明在比赛中失去战斗力,也是可以。
想到药,小明又想起了药头,他给的药丸刚好在昨晚吃完,时间算得非常准,相信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小明在比赛中输掉甚至死掉,那他的赌场损失就大了。
小明越想越头大,只觉心浮气躁,这样的状态,带到比赛中,是有输无赢的。
他索性跳上床,蒙头大睡,这是他这几年来,释放负面情绪的唯一方法他有时候想父亲了,想得快要哭了,只要能睡上一觉,什么都想开了。
小明四仰八叉,把头蒙在被子里,在温暖的黑暗中,尽量让大脑一片空明,逐渐进入懵懵懂懂的状态,却总是差那么一点,介乎似睡非睡之间,盘桓心底的那丝烦躁,怎么也挥不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被子突然被掀开,一个似嗲还嗔的声音响在耳边:“猪!都这时候了,还在睡觉?我说怎么电脑指令没人理呢!”
小明身上一凉,眯着眼睛看着素衣淡妆的玫瑰,依旧赖在床上不起来,没好气道:“姑奶奶,怎么能乱掀别人被子,要是我裸睡呢,你也敢掀?”
“有什么不敢的?你早被我看光了。”玫瑰一羞,伸手拧住他的耳朵,想把他拎下床。
小明疼得“哎哟”一声,拉住她的手,触手玉滑,他心一痒,顺手一带,居然将她反拉上了床。
“小混蛋,你想干什么?”玫瑰一声惊叫,正要反抗,却听他可怜兮兮地冒出一句“陪我躺一会,就一会儿!”,她不知怎么地心一软,就软软地躺下了。
小明这是真心话,因为他还是无法放松下来,心里充斥着这样那样的担心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而跟玫瑰这样的美女躺在一起说说话,未尝不是舒缓压力的另一种好方法,当然,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。
“怎么,感到紧张了?”玫瑰侧脸对着他,将身子离得远远的,她也看了出来,他犯了赛前综合症。
当了这么多年大赛主持人,玫瑰看多了选手在赛前的紧张反应,有直打哆嗦的,有笑个不停的,还有抱头痛哭的,更吓人的是以头撞墙的。
“我不紧张!”小明却误会了,大胆地将她拉近一些。
玫瑰被他拉到了枕头边缘,倒有些紧张了,故作镇静地调侃他:“那你打什么哆嗦啊?还自称大赛最强选手呢!”
“我是冷的,刚从热被窝里出来。”他辩解道,这也不是装的。
“那你还不盖上被子?”玫瑰满眼关切,是真的关心他。
“哦!”小明伸手拉起被子,顺道将她也盖上了。
玫瑰被那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的被子盖在身上,想要推开又不太好,隐隐有点后悔,怎么把自己绕进来了?这倒好,本是叫他起床的,却钻进了他的被窝。
小明将被子拉到两人的脖子上,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嫩脸蛋,嗅着女孩子独有的淡淡幽香,脱口而出:“你相信吗?我长这么大,还从没有和一个女孩子睡过一张床呢。”
玫瑰脸一红,没有吭声,掩饰地用手挽了一下压在枕边的头发,怎好意思告诉他,她也从没跟过一个男子同床共枕、大被同眠过。
小明侧视着玫瑰,从这个角度看,她非常美,但在他的眼里,却幻化成另一个女孩的面孔,忍不住痴痴道:“姑奶奶,你真美……”
“小色鬼……”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