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女冲到了墙根下,却够不着小明。
他故意闭上双眼,一动不动,当然,这滋味并不好受,血都冲头了。
不过,装死吓老婆,人生一大快事也。
果然,玫瑰急得跳脚大叫:“老公、老公!快醒醒……”
采矿者出身的宛若,户外经验丰富,蹲下来:“姐姐,你踩着我的肩膀,去够老公。”
玫瑰手忙脚乱,踩上宛若的肩膀,慢慢地升高。
二女救夫心切,毫不在乎墙壁的锋利裂缝,随时可能割破她们的小手。
小明心疼两位妻子,不再装死,睁开眼睛,双脚一蹬,就势一个空翻,稳稳地落在墙根下,嬉皮笑脸道:“观音姐姐、紫霞仙子,你们怎么驾着祥云来了……”
二女立刻反应过来,同声娇斥:“小混蛋!臭小子!你又骗我们……”
这一喊,她俩失去了平衡,摇摇欲坠。
小明忙张开双臂,去接二女。
玫瑰毫不客气,认准他跌下来。
宛若不遑多让,也歪倒在他的身上。
小明被两位妻子一带,摔倒在地,龇牙咧嘴,大呼小叫:“救命啊!谋杀亲夫啦……”
一番笑闹之后,夫妻仨人返回机舱,玫瑰从飞行员的手里接过对讲机,跟大部队报平安:“找到总指挥了,他还活着……”
听筒里,传来一片欢腾的声音,无线信号恢复了,站长的阴影不再笼罩天空。
直升机缓缓上升,越过隔离墙,并没有快速飞离,而是盘旋起来。
小明从机舱中探头张望,欣赏自己的战果。
但见灰蒙蒙的大地被青黑色的隔离墙一分为二,一边灰败已久,另一边却触目惊心,如同一个陈旧的肢体,新开了一个伤口。
可以看到,背靠隔离墙,以核弹的爆炸中心向外辐射,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巨大炸弹坑,就像削了一半的陨石坑。
“老公,我们刚才观察过,不可能有活口了。”宛若说着,递过来一个望远镜。
小明调整了一下焦距,拉近观察距离,没有看到尸横遍野的情景,而是一幕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!
只见对着炸弹坑的高大墙壁上,到处映着形状各异、轮廓分明的人体阴影……
小明知道,这是核爆的热射线造成的可怕后果,想到其中有不少根据地的军民,他一阵黯然,唯一欣慰的是,站长就是大罗金仙、金刚之身,也难逃一死。
直升机在围墙被毁的根据地徐徐下降,景纯和老兵、小武、胖子率领着两种军装、三种肤色的将士列队相迎,一支国际军团初具雏形。
背影中,一辆辆大卡车正在装运根据地的储备。
敌人已被消灭,可以从容搬家了,把能带走的物资都带走,这一去,估计是再也不回来了。
小明一迈出舱门,部下们报以整齐的狼嚎,齐刷刷举起标志性的y手势,俨然,这已成为跨越语言和种族的军礼——小明军团的军礼!
对于小明以一己之力杀掉邪魔,将士们并没有太多的惊讶,无论是边防军、盟军还是抵抗军,都亲眼见识过他创造的奇迹。
在他们的心目中,似乎只有天空,才是他的极限。
军医为小明检查了身体,确认他没有大碍。
然后,各位高层齐聚指挥部,做本次战役的总结。
众人仿佛商量好似的,所有的炮火一起对准了小明,交口指责他的个人英雄主义,明明可以事先说明,做好万全准备,不至于令大家措手不及。
本来洋洋得意、期待赞誉的小明,也被众人围攻得措手不及。
火力最猛的,自然是玫瑰和宛若,痛心疾首,痛陈他身为一军首脑,又一次没有经过集体决议,而擅自采取个人行动,有违团队精神,虽然侥幸消灭了敌人,但风险极大。
比如,万一吉普车在途中抛锚,小明就在劫难逃了。
再有,如果事先在隔离墙的墙头埋伏一支小分队,万一敌人追得太紧,也可以阻击接应,为小明争取爬墙的时间……
小明被众人说得一阵后怕,小脸一阵白一阵红的,以上的各种状况,只要出现一种,他就不可能活着坐在这里了。
只能说,上天又一次站了他这一边,但好运气不会永远罩着他的……
小明只有虚心接受批评,并展开自我批评,说下次一定群策群力,再也不敢独断专行,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。
景纯叹口气:“指挥官,我看你是屡教屡改,屡教不改。”
众人为之莞尔。
老兵眼含笑意:“总指挥,我是日耳曼人,日耳曼民族的优秀所在,是勇于认错。这种品质超越美利坚民族的个人主义,超越法兰西民族的自由主义,也超越太阳民族的忠君思想。但我最佩服的,却是中华民族的自我牺牲精神!这也是抵抗组织一直提倡的精神,我在你的身上,就看到了这种伟大的精神!”
小明的小腰板不由挺直了,总算听到了正面的评价。
玫瑰和宛若相视一眼,对臭小子的批判适可而止,否则真成了老油条。
会议开始讨论其他议题,搬家至少还要一天,亚当号的舱位充足,后天就能启航。
出发前,顺便放飞一只信鸽,跟竹林帮的陈堂主通报一声,但愿抵达打狗港时,可以听到玫若和灰姑娘母子的消息……
散会后,小明将两位妻子叫进了房间,腆着脸打商量:“玫瑰老婆、宛若老婆,我想请假一天,驾机去市区转转,跟家乡告个别。”
他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