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娘眉头一挑,旧友?这事儿她咋不知道啊?!
“这就是慕娘吧,长这么大了,小时候我还见过的,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,”那男人笑着道,仿佛一点儿没有见生人的感觉。【..】
林氏拉着慕娘进去,这才笑着介绍道:“慕娘,这是娘亲娘家邻居的儿子,我们两家关系要好的很,后来他们家出了些事儿,他便不在金阳镇了,这才没了联系,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有再见的机会,你合该叫一声赵叔的。”
慕娘打量了那男人一眼,约莫四十岁的年纪,不过也可能是长的有点儿显老,一身灰白的棉被衣裳,虽然不算是什么顶好的料子,却还是一点儿都不显寒酸,说实在的,听到旧友这个词,慕娘就条件反射的想到来打秋风的亲戚们,但是在这个男人的眼里,似乎没有什么贪婪的神色,慕娘心里稍稍放了心,对他的态度也亲切了几分。
便收敛了锋芒,乖巧的叫了一声:“赵叔好。”
赵松笑的眯起了眼睛:“长的比你娘当初还要好看几分,果真是生的好闺女啊。”
慕娘调侃的看了林氏一眼:“我娘年轻的时候也好看吗?”
赵松顿时磕巴了,心知自己说错了话,尴尬的笑着道:“街坊邻居都说好看呢。”
“赵叔现在是哪里人,怎么突然来到青花城了?”慕娘眼睛尖,一眼就瞧出了这赵叔对她娘有些不寻常的态度,心里顿时就乐了。
赵松笑道:“当初我爹娘被金阳镇的那群地痞流氓给杀害了,知县大人也不敢管,我们家的铺子全被占了,我一个孩子自然没啥对付的力气,便只好逃命去了。”
慕娘脸色一白,这么心酸的经历,她这么问出来是不是不大好?
赵松却轻松的笑道:“都过了二十年了,多大的辛酸都也忘的差不多了,你不必这么拘谨的,况且我听说那帮地头蛇都已经被人掀了,我这仇也算是报了。”
慕娘一愣:“哪家的地头蛇?”
“就是金阳镇的郑家,听镇上的人说,那郑家公子死的最惨,被人折了根就算了,还死的难看,郑老爷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死的消息,后来疾病缠身也抑郁而终了,郑家似乎后来还被人给暗地里给整垮了,现在金阳镇根本就没这户人家了。”
慕娘呆了呆,似乎他说的就是几年前她做的好事,那郑家公子是被她给踢废了,后来被俞泽一掌打死了,俞泽后来清醒了,自然不会放过郑家,他暗地里解决掉了郑家,她当时也没多问,现在才晓得原来那郑家真的悲惨至此。
慕娘看了林氏一眼,却见她讪讪的笑了笑:“那群人死了才好了,如今也算是解了你的气。”
慕娘心里暗笑一声,娘亲这会儿肯定不好意思说那户人家是他们给弄死的吧。
“这过去的事儿,不提也罢,我这些年在外面做了些小生意,开了几间铺子,原本也想就在外面过一辈子算了,但是三年前我那婆娘病死了,我给她守了三年,在外面也没啥依靠,便还是想着回家乡金阳镇去,谁知刚刚进青花城就碰上你娘。”
这个年纪的男人了,没娶过老婆才是怪的,赵叔能这么坦荡的将这些事儿说出来,慕娘反倒觉得敬佩。
林氏叹了口气道:“不管咋地,日子都得过活,你赵叔这人没别的,就是心态好,这日子咋苦都看的开。”
“我看你也看的挺开啊,都说生个女儿就是帮人家养孩子,我瞧着你家慕娘就是个好的,如今也让你享这儿孙福气了,”赵叔其实一直挺想不通的,他们家住这样的宅子,还有这么多的下人,肯定是殷实的,难不成就是嫁了个有钱的相公?可这有钱的相公娶媳妇儿咋还像倒插门儿似的,不跟着公婆住反而跟着岳母了!
只是这是别人的事儿,他自然不好多问啥的。
“既然都来了,留下吃顿饭吧,赵叔一个人吗?”慕娘主动开了口。
林氏也连连点头,原本慕娘不在家,她一个寡妇自然是不好留人吃饭的,这会儿自然是希望能多叙叙旧,毕竟难得遇到这么一个故人。
赵叔却道:“饭就不吃了,我那两个儿子也不知道我会在外面吃饭,不然会心急的。”
“赵叔住在哪儿呢?”
“我们今儿才栈住着呢,赶明儿再往金阳镇去,到时候再将爹娘生前的铺子开起来,过活日子就成了,”赵叔说着这话,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了林氏一眼,有些遗憾,还有些不舍,甚至一些更复杂的情愫。
“明儿就要走了啊,可惜了,”林氏也挺舍不得的,毕竟难得碰上个熟人不是?
慕娘暗暗勾了勾唇,便笑道:“赵叔在金阳镇还有亲人吗?”
赵松脸上浮现了一抹落寞,哪里来的亲人?当初他爹娘得罪了郑家,遭难之后,金阳镇的那群亲戚全都怕被他们家牵连了,个个儿扬言要断绝关系,绝对不来往,现在回去,其实也就是圆个念想,可惜媳妇儿死了,外地呆不下去,回到家乡来,似乎也没什么亲人可以挂念的。
慕娘连忙道:“不然赵叔就把铺子开在青花城吧,我和我娘如今也是举目无亲,难得碰上以为熟人,日后还能相互帮衬着,青花城的行情我最了解了,到时候给赵叔帮帮忙,选性价比高的铺位,到时候生意肯定不会比在金阳镇差了去的。”
赵叔神色有了些许松动,其实他也停下留下的,尤其是看到林氏竟然在青花城的时候,原本他还以为她在茶涂镇,还想着这次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