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说特别的朋友,乔慕娘算吧,可如今祁连国和大乾朝势不两立,南宫谦对乔慕娘又有别样的心思,她来是不可能的了,还是不要麻烦了。
可南宫安安想到乔慕娘,就莫名的想到了俞瑾,她的心口便狠狠的一疼,南宫安安抚了抚自己的心口,心里一片凄然,为何都过了这么久,却还是这般的痛心?
高翔看着南宫安安脸色有些不好,连忙问道:“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我请大夫来瞧瞧?”
安安摇了摇头:“没,没什么,我只是有些累了罢了。”
刚刚才起床,哪里就累了?高翔了解她,这会儿瞧着她不自然的神色便也明白她在想什么了,心里顿时五味陈杂,却还是强笑道:“那咱们去看嫁衣吧。”
“嗯。”
绣娘们将已经描好的几个样板嫁衣图呈给南宫安安瞧,因为是出自最好的绣娘之手,样式自然个个都好看,明艳的红色显得格外的刺眼,南宫安安一一的翻看过来,眼眶却红了。
“阿瑾,我今儿在我母后宫里看到了她当年嫁进来的嫁衣,简直是太漂亮了,我都想试穿一下呢,不过我想了想啊,还是不成,嫁衣一定得在出嫁那天穿才好,不然多没意思啊。”
“等你能嫁的出去的时候再说吧。”
“谁说我嫁不出去的?不是还有你吗?我呀,一定要把第一次嫁衣穿给你看,你说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
“哎呀,你怎么总这样啊,我好伤心的,人家一大姑娘家都这么跟你直白的说了,你怎么还是这样啊,你就不知道关照一下姑娘家的颜面问题啊!”
“你现在是跟我说姑娘家的颜面?你什么把自己当姑娘家了?”
“你!”
这些记忆分明已经过去了好久,却似乎还像是在昨天发生一般的清晰可见。
南宫安安狠狠的眨了眨眼,试图将泪水给咽回去,可硕大的泪珠子却还是不要钱似的拼命的往下掉,浸湿了画册子,南宫安安慌乱的擦泪水,却还是止不住,眼睛都被搓红了。
那绣娘瞧着有些呆了,小玉连忙将她给请出去了:“公主是要嫁人了有感而发,绣娘你还是去外面等着吧。”
随即看了高翔一眼,心知他们两人需要单独相处,便还是识趣的退下了。
高翔一把抓住她不停搓眼睛的手,生气的道:“别搓了!眼睛都搓红了!想哭就哭吧,隐忍什么呢?你还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敢爱敢恨的南宫安安吗?你爱他就爱他,我跟你一起长大,还能不了解你吗?!”
南宫安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,蹲坐在了地上,哭的肆无忌惮,像个孩子:“怎么办?我还是爱他怎么办?我以为三年足以忘记了,可我还是爱他怎么办呢?阿翔,你说我怎么办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·······”
高翔眼睛也红了,却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哭,过了不知多久,南宫安安哭的累了,这才稍稍停歇下来。
高翔蹲下身来,给她擦泪,声音有些嘶哑:“安安,不要这么委屈自己好不好?看着你难过,我更心疼。”
南宫安安垂下了头:“对不起。”
高翔苦笑一声:“没什么好对不起的,咱们就要成亲了,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,我会让你快乐的。”
南宫安安轻轻的点头,抱住了高翔:“谢谢你。”
此后,高翔便像是忘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般,依旧总是跟南宫安安嬉皮笑脸的,总来询问她婚礼的事儿,南宫安安自己心里反倒过意不去,但是高翔不提,她便也不问了。
只是高翔来的越发的勤快了,从前还是十天半个月来一次,现在隔三差五的就往皇陵这边跑,每次来还给南宫安安带上许多新鲜玩意儿。
“阿翔,你不必这般的,我很好,不用你成天像哄小孩儿似的哄着,”南宫安安道。
“也不是哄你,看着你开心我也开心,我也只是想要多开心几日罢了。”
高翔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,南宫安安正纳闷儿呢,便听高翔笑道:“我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时光,甚至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,安安,其实这样,我就很满足了,我要求的其实并不多。”
“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?不会是让我一进门就当寡妇的吧,”南宫安安睨着他道。
高翔哈哈的笑了起来,捏了捏她的脸:“有你这么个媳妇儿,我可舍不得死!”
南宫安安也笑了:“没正行儿!”
心情也随之好了些许,她很感激高翔,这三年若非是他的陪伴,自己也不知会如何,这三年来极少的笑容,全都是他给逗出来的,只有在这一刻,她才会觉得,自己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,虽然笑容转瞬即逝,但是对于她这种在绝境中走过一遭的人来说,已经是很大的希望了。
虽然她不爱他,可她愿意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偿还她对他的情债。
南宫安安闭上眼深呼吸一次:“清早的空气真好。”
高翔迷恋的看着她的容颜,眸子一闪而过的落寞快的宁人抓不住。
很快,便出了孝期,南宫谦派人来接南宫安安回宫。
三年不曾见过这个皇兄了,一如既往的俊逸,只是浑身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气息。
“皇兄,”安安恭敬的行礼。
“安安这些年长大了不少啊,我差点儿都没认出来你,从前那个毛丫头的样子全然没有了,”南宫谦笑道。
安安心里对他有些恨,态度也没有多